林飞叶认真的听着,好奇的接受白小鼠讲给他的每个消息,惊讶于每种玉石的价格,甚至连摸都不敢摸的赶紧放回。白小鼠好笑的看着他,似乎看到了风扬陪着自己挑首饰时,恨不得劈了报价售货员的表情,只是前者是习惯了节俭,后者还不懂玉石的价位:“你转过来,我帮你挑一件腰饰。”林飞叶赶紧推辞,他本是来求白公子的怎么能要他的东西。白小鼠不由分说的拽住他挑了块玉饰和腰带扣在他腰间:“白色洁净,有玉中廉洁之称,配你不错。”元夕夜远远的看着白小鼠的动作目光又冷了几分。林飞叶为难的看着白小鼠:“白公子,我真的不合适,飞楚带肯定好看!”白小鼠无动于衷的欣赏着他腰间的白玉,拉着他让他转了一圈,白色金边的腰带加上左侧的白玉,衬得他修长文气:“不错。”林飞叶为难的苦笑:“但……”白小鼠见他要说话立即冷下脸道:“你不喜欢?不喜欢就别说话,喜欢就沉默。”林飞叶无语。小鼠笑容温和的笑了,结婚的时候,风扬没少被她整,谁让他结婚当天让她穿女军装,还好死不死的让她念党章当宣誓,简直就是找不自在。凤君天独自走过来,目光在飞叶腰间停了一下,小声的在萧染耳边道:“有时间吗,有事让你帮忙。”林飞叶见到来人,急忙行礼:“微臣参见十……”凤君天立即拦住他,笑着看了看周围。林飞叶明白的向他致意,眼里多了抹崇拜。白小鼠瞅着他那表情一阵无语,他要是个女人,就是对人家有意思了:“什么事?”“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吧。”他说的回去是回家。“晚上再说不行吗?”“很急。”白小鼠刚想说话,突然一辆金色的马车停下。元夕夜状似不经意的从三人身边路过,眼中顿时露出偶遇的惊喜:“小鼠!?稀客,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平时可连请都请不动。”白小鼠不客气的皱眉,奇怪什么时候都能看见。凤君天闻言隐隐露出不悦,不同的立场注定了他们成不了朋友。三人中只有林飞叶顿时变的恭敬,因为他爷爷见了这个少年都十分有礼:“飞叶见过元少主。”元夕夜看都不看他把目光停在白小鼠身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天香楼坐坐。”凤君天闻言笑着道:“元公子来晚了一步,白公子已经和我约好了。”元夕夜冷眼看着他,金色的衣袖折射出耀眼的风采,漫不经心的在凤君天身上扫射了一眼:“是吗?十王爷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凤君天立即皱眉,却不得不退后一步的向元夕夜行礼:“微臣见过元少主。”就算他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木系国是元家属地的事实。“看来十王爷还不傻,既然如此十王爷……”白小鼠不等他们废话,当他们不存在的拉上林飞叶向另一个店铺走去:“你不是想认识笔墨吗?我带你去前面看看,其实墨本无什么好坏只是用处多了才显的种类繁多,但笔就不一样了,笔毛的弹性和伸展度决定了你这个字是否有力。”元夕夜和凤君天见状脸色立即难看。林飞叶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一眼,拉住还在解说的小鼠道:“公子,他们还没走呢。”“别理他们,咱们跟他们不是一个档次,刚才说到哪了。”“笔毛。”“哦。”白小鼠和林飞叶边走边继续道:“我曾经见一个朋友,他用的是狼毛笔,狼毛的头顶处有一撮很柔软的毛发,这种毛发制成的笔适合写清秀的字,无论你在书写过程中如何按压都不会让墨汁形成的字体变形,它的吸湿性也相当不错,而狐狸的尾部毛发偏硬,下笔时必须浸泡……”元夕夜瞬间追上他们,猛然拉住小鼠的胳膊不悦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没听到我在叫你吗?”白小鼠顿时不悦:“你没看到我有客人吗。”元夕夜脸色难看的看眼所谓的客人,根本不屑跟那种人一般见识:“我有事找你,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对不起,我没空。”白小鼠甩开元夕夜的手,带着飞叶继续走,在她看来飞叶比这群自大过度的小孩子要可爱的多:“我习惯用狼毫笔,比较柔软,你呢?”元夕夜再次拉住他:“你怎么了?我没得罪你,你何必当我不存在?”凤君天立即上前想隔开元夕夜的手,心想男女有别,元夕夜的举动不合适。元夕夜赶紧松开,根本不让凤君天碰到他。林飞叶本能的退后了一步,不染纤尘的眼睛透着崇敬和漠然,前者是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值得他学习,后者是因为他根本无法触及他们的高度何必多操心。白小鼠看了林飞叶一眼,瞅着他无聊的踢着尘土忍不住想笑,话说自己逛商场时,风扬都是无聊的打苍蝇,白小鼠顿时脸色难看的望着争论的两个人,阴沉的道:“你们吵完了吗,吵完可以走了,还有,我跟几位都不熟没事别在大街上拦人,告辞。”白小鼠说完拉着林飞叶往前走。元夕夜眼光骤冷的看向小鼠身侧的位置,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把目光落在此人身上。凤君天斟酌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印象中这是萧染第一次维护一个男人,但却维护的莫名其妙,林飞叶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萧书岩,她此种举动什么意思,凤君天不解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猜不透萧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元夕夜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转弯,他才坐在管家候在一旁的马车,高傲的绝尘而去。凤君天望着那抹金色的车影,心里漏出自己也不懂的嘲弄,天之骄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不能从废物手里抢到他想要的女人!凤君天冷笑一声,转身回府,元夕夜都输了,他请不动也没什么好自贬的。……疾驰而过的马车里,元夕夜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金珠,脸色十分难看,他可以容忍输在自己不如的人身上,但觉不认同白小鼠今日的做法,他当他元夕夜是好惹的吗,整个木系国不过是他家后花园的一角,他想踏平了碾碎了都随他高兴,岂容这些芝麻绿豆的人挑战他的威严——“宋顾!”一个身影诡异的骤然出现在他的马车里。元夕夜面色严肃的启唇——杀了白小鼠身边的男人!——“是,少爷!”身影快速消失,未留下任何痕迹。……东林湖畔,平静的水面随着渔船驶入变的喧闹,远处的鸭子浮在水面上戏水,一群小孩蹦蹦跳跳的在岸边玩闹,本和乐的画面却没给柳树下的人带来任何情绪,一闪而逝的冷风灌进慕容尊的颈内,他依然看着鱼钩没有任何动作,即便鱼线被扯动了无数次他也没有收线的意思,他今天来只是想平复心境但似乎越来越偏离轨道。一艘竹雕的画舫渐渐驶入人们的视线,船慢慢的靠着堤岸行驶,轻纱幔舞的飘动间隐约显示着管家的高贵,安忆词坐在船内透过窗子看向船外,她知道慕容尊一定在前面不远处钓鱼,不管刮风下雨,他似乎总会在一个地方持续不断地钓鱼,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他为什么,但是她知道她尚没有和他说话的权利,就算自己再优秀,也没有资格让他动摇分毫。李思絮蹦跳着走过来,她是太常寺的女儿活泼开朗,性子还像个孩子,她笑的异常灿烂的惊呼道:“安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都在船头偷看慕容公子呢?快来吗,要不然船就开过了。”安忆词微微一笑,虽不绝色的容颜却透着浓浓的书香气:“不去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其实觉的看到了又如何,除了秋游时近距离的看过他,何曾再见过,爹常叹息的说慕容公子不是嫡子可惜了,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如果他不是嫡子能让他距离她近一些,她希望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