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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乐颜开摊手：&ldo;这家伙天真，是&ldo;什么都不知&rdo;道上的人物。好啦，你自己也说了，杀人偿命。现在有什么愿望吗?&rdo;

&ldo;你……真的很像她。但是我家的大丫，性子很静，笑起来总是抿着嘴巴，眼睛只一点点弯……&rdo;

&ldo;是这样吗?&rdo;

&ldo;对，对……&rdo;大魁耷拉着的眼突然睁大，虎目里含了泪光。&ldo;是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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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好意思啊同兵，我代你下了手。&rdo;乐颜开转身向洞外走去。

费无俦浑身僵硬地跟上。

&ldo;你既然知道他有苦衷……为什么……&rdo;

乐颜开走在前，脸色仍是苍白的，只是费无俦看不见。她说：&ldo;杀人偿命，我并没有做错。同兵，你也没做错，只不过谁也救不了。&rdo;

&ldo;那些农人……也是，&rdo;费无俦自嘲，&ldo;贼窝有这一处就有下一处，迟早会有别的贼人盯上他们吧。&rdo;

&ldo;所以啊，人在江湖，就不要救人啦。&rdo;乐颜开加快脚下步伐，语气又变回了往日的轻快：&ldo;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是江湖嘛。&rdo;

&ldo;但是看见不平事却不相助，我心中不安。&rdo;

&ldo;真想救人，那就去当官啊。&rdo;

&ldo;你也知道当今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吧!&rdo;

&ldo;那就去造反啊。&rdo;

&ldo;你……!&rdo;

&ldo;我说错了吗?&rdo;

&ldo;何止?根本就是荒唐!&rdo;

走出洞口，乐颜开突然回过头。

&ldo;我真是不明白你们。&rdo;乐颜开逆风站着，披散的长发里有几根缠绕住脸庞，让她看起来格外娇小。可是她却在说:&ldo;如果选错了路，就甘愿去死啊，难道不对吗?这边惦记着自由自在，那边又顾虑着天下黎民，结果落得两面不讨好，蹉跎许多壮志许多时光……难道这便是一个人自幼苦学文章武艺的目的?江湖人若不能快意，还算是江湖人吗?人若不能自由选择，还算是人吗?&rdo;

费无俦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乐颜开露出困惑以至于匪夷所思的表情，太过认真反而像假的:她这么轻视生死与责任，这态度让他发怒，怒得莫名其妙，却不可遏制‐‐他下颏收紧，眼眸潜意识地向上翻，瞪着乐颜开，良久才说:&ldo;……那么没有责任感的你，又配得上是什么呢?狡狐尚且能舍命护子，人又怎能没有让自己甘心受苦的责任和抱负?这般自由，不要也罢!&rdo;

乐颜开怜悯地看着他。眼神冷凉，像另一个人，又好像只是另一个乐颜开罢了。

&ldo;同兵，你没有责任感。&rdo;她说。

&ldo;……什么?&rdo;

&ldo;除魔卫道、侠肝义胆?&rdo;乐颜开叹息一声。&ldo;这是你心心念念要做的事‐‐是你的愿望么?&rdo;

&ldo;……是!&rdo;

&ldo;如果你有一个愿望，你就会知道这种感觉。&rdo;乐颜开说，&ldo;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实现它‐‐你做不到这一点。你根本不知道要对什么负责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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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你选择了什么?&rdo;他冷冷地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