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吃干抹净倒不在计划中,只是昨晚的情形,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那小东西一旦露出害怕的样子,自己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沈珩往窗外看了一眼,云层层层叠叠,也不知道他这一去又要多久才能回来,那孩子会不会天天又哭又闹要见自己。
白凉在家歇了一天,说是歇,其实是跟沈睿哲打了一天的游戏,沈睿哲自觉自己是沈珩的儿子,当爹的没良心,他只能舍命陪君子,哄小黏黏都快成了他的本分。
也就是他这样的直男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要是换成其他色迷心窍的,他爸这不是把小黏黏丢入狼口吗?
到了晚上,白凉还是没有一点心情,沈睿哲把游戏柄一丢,拉他起来说:“走,哥哥带你去吃日料。”
沈睿哲吃喝玩乐最在行,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他都能找到,他开着自己那辆低调的宝马,带着白凉穿过大半个城市,去到一座日式风格的建筑前。
他一看就是这里的熟客,穿着和服的女侍见到他,就笑脸相迎,热情地问他今天几个人,想要吃什么。
下车前被沈睿哲戴了个口罩的白凉跟在沈睿哲身后,绕过种着樱花树的庭院,进了一个幽雅的包厢。
不一会儿,这里的经理亲自来了,她也穿着一身和服,跟刚才那几个女侍不一样,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日本女性。
作为经理她还很年轻,也很漂亮,看着跟沈睿哲很熟,进来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凑到沈睿哲旁边亲亲热热地问他今天想点些什么。
这个经理名叫合子,是沈睿哲的老相好之一,沈睿哲跟他爸不一样,骨子里浪荡得很,什么人都撩,也不怪他整天上八卦新闻。
好在沈睿哲还有点理智,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不至于为了美色就把弟弟忘在脑后,他拿着杯子给白凉倒了一杯清茶,跟合子接受道:“这个是我弟弟,一会你给他也办个会员,以后他来这里吃饭,你就帮我照顾着点。”
合子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看了看白凉,直觉他们俩不太像,仗着沈睿哲大大咧咧,就问道:“三少,您的弟弟看着不太像您呀?”
沈睿哲凑过去跟她咬耳朵:“他是我家祖宗,长得肯定不像我,总之你以后见到他,好好招待就行了。”
合子又打量了白凉两眼,这男孩还很年轻,长得倒很漂亮,穿着也非富即贵的样子。
她是去年才来这里当侍应的,因为能说会道又有眼色,跟像沈睿哲这样的贵客打得好交道,很快就升为经理,手下也带着几个人,她来的那个时候,刚好白凉隐退,所以认不出白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沈睿哲怕引来麻烦,就更加不跟她透露白凉的身份。
等料理需要一点时间,合子怕贵客等得无聊,就找了个会弹三味线的艺伎进来,一边陪他们喝茶,一边聊聊天。
白凉盘腿坐了一会,屁股就受不了了,他抱歉地打断沈睿哲跟合子的聊天,说他想出去转转。
沈睿哲下意识也要跟着起身,他是不太放心白凉自己出去,这座建筑弯弯绕绕的,很容易让人迷路。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万一白凉被人认出来,又一堆麻烦事。
白凉却说他只想到外面看看樱花,不会去哪里,他指着门外庭院里那颗开得正灿烂的樱花树,沈睿哲看了一眼,也就门口几步路的地方,应该去不了多远,于是就叮嘱他不要乱跑,就扭头继续跟合子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了。
走廊挂着灯笼,灯笼底下看花,有种朦胧的美感。
白凉看够了花,觉得脚没有那么麻了,正准备回去,转身的时候眼角好像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晃就进了拐角不见了。
白凉心里纳闷,脚却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好在那人没有走远,白凉拐过弯就看到了她。
那人停在一处包厢门前,好几次抬起手想敲门,又犹豫地放下,好像在做很大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