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下,轻阖了眼眸,睡意渐涌。遁入梦乡之前,她心中却冒出一个念头这乐声中似有哀婉之意,这丫头是有什么心事么?
于成钧离了陈婉兮的屋子,在天井之中转来转去,竟似是无处可去。
琴娘是他把兄弟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想她的账儿。
这般转了一会儿,跟着他的小厮看出端倪,小心说道“王爷,这西书房里枕衾齐备,不如就到那儿去?”
于成钧到了这会儿,也是无可奈何,点头道“也好,就去那儿吧。”
那提着羊角灯的小厮当即一口应下,将他引到西书房。
进了书房,两个小厮将灯搁在廊下,忙进去点灯铺床。
于成钧白日里办公之处是外书房,此间乃是平日里陈婉兮算账料理事宜的所在,里间果然安放着一张楠木敞厅床,以供她劳累之后歇息。
于成钧在床畔坐下,那小厮上来跪下替他拖鞋宽衣。
而后,他便倒在了床上。
小厮熄了灯烛,便退到了外堂上。
于成钧头枕一手,一丝儿睡意也无。他只觉得自己这肃亲王当的窝囊又憋屈,半夜能叫自己的媳妇撵出来,而后没处可去。
想起陈婉兮那副不咸不淡、冷冰冰的样子,还动辄叫他去别的女人那儿,他便恨得牙根发痒。
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夜里陪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适才,就该不管不顾,把她摁在床上才对!
于成钧这般想着,不免又记起豆宝大哭大闹的事来。
这个小兔崽子也是的,坏了他老子的好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他在心中咆哮着,也不管豆宝是小兔崽子的话,那他也就成了老兔崽子。
他在边关素了三年,龙精虎猛的汉子,又正当壮年,三年没沾过女人,好容易回来见着了自己的媳妇,竟然只能看着不能碰,这得有多窝囊憋屈?!
于成钧只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上头的下头的,没处宣泄。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床架子被他那精悍的身躯压的咯吱作响。他不是懵懂少年,人事不知,身为皇子,原本身边该有教导人事的宫女,但他不喜那时指派给他的宫人,硬是没曾让她沾身。同陈婉兮做了夫妻之后,也都无事不知了。
在边关那三年,军营里不是没有妓营,他却也从没去过,但想要女人的时候,便满心都是想着当初和陈婉兮的洞房夜,靠着自己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