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矮墙下掂了几块石砖,少年身子轻巧,一下跃上了墙头。
院里正端坐着一个十二来岁的姐儿,姐儿生得唇红齿白,墨发如膏,小小年纪便已能瞧出倾城国色。
她纤纤素手捧着一本书,正默默一个人背着。
此时季明跟着上了墙头,瞥了眼院里的姐儿,惊艳了一把。
“大爷,您眼光真好,这姐生得可真好看啊!”
“嘶!”奚风渡一个抽气,仿佛自己珍藏许久的瑰宝被人窥见,妒恨一上头,将季明给踹了下去。
“瞳凝秋水剑流星,裁诗为骨玉为神。裁诗为骨玉为神……翩翩……”梅二姐歪着头反复念着,就是想不起下两句是什么。
“翩翩白衣云端客,生死为谁一掷轻!”奚风渡实在忍不住,提了一嘴。
“骇!”梅二姐瞪大了双眼,瞧着墙头突然出现的少年郎:“你,你是谁?”
“呀!来人呐,墙头有个登徒子,想要对二姑娘非礼啦!!”茉茉激动的将手里的茶点一丢,惊慌的喊了声。
奚风渡慌忙跳下墙头,拉过季明就跑。
一口气跑到巷口,跃上马儿跑出三四里开外,才停歇了下来。
季明喘了几口气,戏谑道:“大爷,真没想到,您这么有学问,人家姐儿随口念句诗,您就对上了!”
倒不是奚风渡多有学问,他恰巧看过这首诗,又恰巧这首诗里有‘翩翩’两个字。他曾经无意中听到她的哥哥唤她翩翩,便知道了她的名字。
“她不记得我了。”奚风渡失落的呐呐自语。
“记,记得什么?”
奚风渡嘲讽一笑,恨声道:“她明明说过,会记得我的,才不过两年,就已经不记得了!都是骗人的!!”
“大,大爷?”季明从未见他家大爷这般模样,顿时担忧不己。
随后季明又安慰了句:“大爷,您两年都在外奔走,这两年您变化太大了,长高了,还长壮实了,认不出来,也挺正常的嘛。”
奚风渡心头一动,脸色当即缓和了许多,脸上有了笑容:“也对啊,两年我变化挺大的,回来那天,祖父都没认出我来,认不出来是挺正常的,是挺正常!”
怎么瞧着,像是在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