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爷已翻了几页帐目,依旧不咸不淡道:“随你。”
老太爷点了点头:“那便这么说定了,你可得上心,这段时日就莫要出去再鬼混了。”
奚爷又啪啪啪的打起了算盘:“祖父慢走。”
老太爷也不捡起奚爷这番冷淡,欢欢喜喜的回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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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大娘子邀约的日子,天终是放晴了,一望无垠的蓝天被水洗得一尘不染。
若大的击鞠场地布置得十分气派,观台搭起的帷帐里坐了好些官家娘子,马厩里的马儿皮毛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泽,皆是稀罕的上品。
赛场上,已有些个郎君挥汗驰骋,也不知是谁喊了声:“快看,那梅公家的二姑娘来了。”
观台上正陪着几位官家娘子吃酒闲聊的王大娘子,远远瞧着梅二姐与梅家大娘子翩跹而至,赶忙笑盈盈的起身相迎。
今儿梅二姐梳了个倭堕髻,簪尾流苏垂落。一袭桃粉对襟襦裙打底,襟前坠团锦结翡翠玉珑,银丝褙子绣着简单的花纹,那褙子在日光下竟闪着莹莹光泽,即脱俗,又显高贵。
顿时所有男男女女皆翘首瞧去,姐儿们有羡慕也有妒恨抢了风头。郎君们都瞧直了眼,一阵阵暗中抽气。
击鞠场上,在都的名门未婚的郎君们都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这谁要娶了皇城里第一美人,也算是滔天的福份。”
“我是娶不着这第一美人了,自知匹配不上啊!”
“莫灰心兄弟,梅家不是还有另外两个姑娘吗?也是才貌兼备的呀。”
“依我看,自古美人配英雄,能与这梅家二姑娘相匹配的,除了咱们萧候,还能有谁?”
……
萧候听罢,冷峻的嘴角染了丝骄傲的笑意,微扬起了刚毅的下巴,骄阳拉长了他飒爽英姿,随后却又轻描淡写的收回了视线,看似漫不经心道:“再来比式一场!”
那王公家的贤哥儿豪迈笑了声,有意无意的说道:“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来啊,球场上不论富贵身份,只论输赢!驾!”
球场上的‘战况’越发激烈,看那贤哥儿是与萧候较上了劲儿。
观台上的姐儿们看得差点尖叫出声,都是受过儒家思想教育的,终是顾及女儿家的矜持。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那王大娘子是有意与梅家攀上姻亲,所以特别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