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比利时举办了一场权威的钢琴比赛,在整个亚洲都颇具影响力。路贞正好与主办方认识,擅自为她报了名,要求她必须参与。
路渺渺对这些东西一点不感兴趣,要说小时候还好,现在她都已经是大人了,还要每天坐在钢琴面前练习十几个小时,实在让人吃不消。
而且这名钢琴教师也看得很紧,大概听了路贞的安排,一举一动都监管着她。
可是那又如何?
路渺渺不想学,就是不想学。
路渺渺走出房子,没有从大门出去。那里有监视器,路贞会看到。
她从旁边找到一架宋姨平时修建花枝用的梯子,放在监视器拍摄不到的角落。踩着梯子,爬上墙头。
墙壁很高,要是直接跳下去的话肯定会受伤。路渺渺左右看了一圈,不远处有一颗树,与墙壁等高,粗壮的树枝延伸至院内,正好可以顺着这棵树爬下去。
她缓慢站直身体,踩着墙壁一点一点前行,就在即将触到树干的时候,听见身后一个低稳的声音‐‐
&ldo;你在干什么?&rdo;
路渺渺回头,就见何知礼直挺挺地立在两步之外,双目漆黑,注视着她。
她微微一惊,脚步踉跄了下,很快站稳。
何知礼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她眼里已经蓄满动人笑意,出其不意地说:&ldo;何知礼,接我一下!&rdo;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身体一轻纵身下跳。
宽松的毛衣被风鼓起,裙摆猎猎,张开双手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何知礼心猛地一颤,大步上前,伸出手臂想要接住她。
下一瞬,这只蝴蝶已经落网,稳稳地落入他的怀抱。他薄唇紧紧地向下压起,她却毫无所觉,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声音在他耳边说:&ldo;谢谢你。&rdo;
接得真棒。
直到车子驶出穆兰道老宅,行驶在平坦的路上,何知礼仍旧握着路渺渺的手。
他手心浸出薄薄的汗,与她十指相扣,不肯松开。
路渺渺觉得这样不安全,提醒他很多遍,他始终不听。
他低着嗓音问:&ldo;刚才是怎么回事?&rdo;
他在她家楼下打了十几通电话,无人接听。最后再打时,索性提示他关机。
他以为她在家出了什么事,准备进门找她,万万没想到她会以那种方式出现。
翻墙?她家难道没有门么?
如果他不在,她摔下来受伤了怎么办?
路渺渺却没有想那么多,学过跳舞的人骨架灵活,就算他不在,她也能想办法从墙上下去。
她想的另一件事,从窗外收回视线,对何知礼说:&ldo;不好意思,刚才把学长的电话挂断了。&rdo;
少女语气诚恳,带着歉疚。没来由地熄灭他所有焦怒。
何知礼问:&ldo;那你为什么挂断?&rdo;
路渺渺坐在位上,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轻,&ldo;我妈妈给我找了一位钢琴老师,每天都要教我弹琴。没有弹够十个小时不许出门,也不许分心做其他事情。&rdo;所以她才不接他电话的。
何知礼眉头锁起,问道:&ldo;你不是已经学会了么?&rdo;
他听过她弹琴,明明比很多人弹的都动听。
路渺渺说:&ldo;但是业余上面还有演奏级,演奏级之上还有比赛,学海无涯呀。&rdo;
女孩语气虽然很轻,但敛低的眉眼却泄露出她的无可奈何。
何知礼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份资料,路贞完全掌控了她的喜好,她学什么,不该学什么,全部都是按照她妈妈的要求。
何知礼手心微微一紧,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说:&ldo;渺渺,如果你不想学……&rdo;
&ldo;没关系,&rdo;路渺渺打断他的话,弯起唇角说:&ldo;反正只是几个小时而已,我以前也这么练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