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初夏时节,此时又正值晌午,烈日当空,刘飞从后山回到前院,已经走了个大汗淋漓。前院里,文秀被吊在十几米高的地方,无遮无拦,正在毒日头下暴晒。
刘飞一进前院,顾不上擦汗,便手搭凉棚关切地仰望着文秀,此时的文秀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气质,双颊通红,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额头前的秀发已被汗水打湿贴在脑门上,嘴唇已经有些干涩发白。本就怜香惜玉的刘飞只真真切切地望了一眼,便觉阵阵心痛,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此时的文秀的确被太阳晒得有些不适,尤其头部,微微有种涨涨的感觉,浑身燥热,口中干涩,再加上被捆绑吊在高处,手臂血液循环不畅,整个胳膊及肩部都是又酸又麻。不过目前这点困难对于经受过严酷训练的文秀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
她一个人吊在半空正觉得无聊呢,忽然见刘飞出现在眼前,即刻高声问道:“喂!怎么样了?”
听见文秀说话依然是中气十足,刘飞的心中才略安慰些,他提高了嗓门答道:“已经去抓药了。大人,您没事吧?”
望着刘飞关切的眼神、皱起的眉头,文秀顿觉心跳有些加快,脸上有些发烫,我这是怎么了?还受不起帅哥的关心了吗?文秀心中不禁暗笑自己没出息。
“没事,小意思。”文秀假装满不在乎地言道。
刘飞依旧手搭凉棚地使劲仰着脖子观察着文秀,似乎对文秀的回答充满着怀疑。
刘飞的举动刚让文秀脸上发烧了,她赶紧劝道:“我说大师爷,您若是没事就请先回去吧,照看着点我五叔更重要,他那个人你知道的,你不在他身边,说不定闯下什么祸呢。”
刘飞一听微微一笑,低下头转了转脖子,活动活动筋骨,又仰着头说道:“大人啊,学生陪您一会。”说完竟索性坐在地上。
见刘飞不听劝,文秀有些着急,心想,他这样的文弱书生,晒中暑了怎么办?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
“喂,你……”
文秀话还没出口,刘飞就抢先悠闲地言道:“大人,求您省点力气吧啊。”
文秀见刘飞心意已决,不由得心中怦然一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挂上了得意的笑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此刻洒在自己身上的阳光不再是那么的毒辣,而只是一片七彩的灿烂;眼前的景物也不再刺眼,而变得安静祥和;耳边原本的蝉鸣聒噪竟也渐渐可以忍受并忽略了。
突然,文秀心中有种莫名冲动,她憋足了劲放声唱了一首刘欢的《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尽管唱得断断续续,音调也不是那么的准确,但是文秀心中依然觉得痛快。刘飞皱着眉头努力听了半天,却只隐约分辨出了几个词,但那歌中的那点气势依然感染得他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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