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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百花仙狠瞪他一眼，四人便入座默默用餐。陶小善笑眯眯地看着陶清客喝汤，心痒难耐，伸出长腿，隔着桌子在他的腿侧轻轻摩挲起来。陶清客强自镇定，脖子耳朵却不自然的红起来。陶小善轻薄得逞，得意一笑。

&ldo;嗯哼！&rdo;百糙老头突然咳嗽一声，笑呵呵对百花仙道：&ldo;仙仙，你看我们象不象一家子，公公婆婆带着儿子媳妇吃饭？&rdo;

陶清客一口汤呛在喉咙里，憋红了脸轻轻咳嗽起来，陶小善忙替他顺气，抬头对百糙圣怒目而视。百糙老儿也不恼，厚脸皮笑道：&ldo;怎么了，儿媳妇？&rdo;

小善冷笑道：&ldo;只不过想提醒你，小心汤烫啊‐‐婆婆！&rdo;

百糙圣一口汤喷出来，怒道：&ldo;仙仙！快给他说清楚，到底谁是家长？&rdo;

百花仙笑吟吟替他擦去嘴角的污渍，宠溺地埋怨道：&ldo;年纪老的可以做人家爷爷了，怎么还占小孩子便宜！&rdo;

百糙愤愤放下碗，噘着胡子不再说话。

饭毕，陶小善趁百花仙转身，匆匆塞个纸条在陶清客手里。百糙老儿眼尖瞅见了，等他们一走便凑上来要看。只见那上面写道：生亦何欢。

陶清客看的心内一动，百糙圣却沉吟半晌，&ldo;想不到竟然教他这个。&rdo;他幽幽道。

陶清客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深沉的表情，禁不住有些好笑，只听他忽然笑道：&ldo;这一招毒辣无比，你的小善怕你吃亏，特意透个口风与你。既如此，我也教你一招：死亦何苦，如何？&rdo;

言罢便展动身形，演示一遍，陶清客仔细观看，见那招式平淡无奇，颇有些纳闷，想来必是专为克制毒招所创，便背熟口诀，默默演练起来。不到一盏茶功夫，便运用纯熟。百糙圣满意的捻须笑道：&ldo;果然聪明过人，看来这点东西难不倒你啊！不如教你点别的。&rdo;

原来百糙老儿对于奇门遁甲，颇有建树，他取出厚厚一叠羊皮卷纸，两个人便坐下研究起来。他们如此专心，全然没有注意天色已晚，直到看不清羊皮上的图案，才想起来没吃晚饭。百糙匆匆出门，不久便喜气洋洋地端进来两盘菜，&ldo;给咱们留着呐！&rdo;他笑呵呵说道。

&ldo;你那个小善，真是体贴，怕你饿肚子，嘿嘿，老儿我跟你沾光啦！&rdo;百糙圣一面狼吞虎咽吃着，一面不忘调笑道。&ldo;跟仙仙隐居这么多年，顿顿都要自己动手，他做的东西实在是难以入口。&rdo;

陶清客笑道：&ldo;父亲只对我提到过百花前辈，却不知二位同在此隐居，静享晚年。&rdo;

百糙淡淡一笑，&ldo;你不知道就对了，你父亲当年曾许诺过不透露我们的行踪，他是厚德君子，自不会食言。只是小善如何知道我就是庞钰的？&rdo;

陶清客便把来龙去脉说与他听，百糙听罢皱眉回想道：&ldo;紫鸳？没听过这个名字啊。听你描述，她应该是仙仙的关门弟子之一，不过她的名字叫兰啊。&rdo;

陶清客沉吟道：&ldo;那不错了，她酷爱兰花，必是兰无疑，紫鸳不过是个别名罢了，只是她如何学会前辈的独门绝技的？&rdo;

百糙圣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ldo;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初见仙仙，看不惯他心狠手辣，总想为武林除害。打来打去谁也打不过谁，心里头憋了一口气，非要分个胜负不可。结果，结果‐‐&rdo;老头子突然红了脸，&ldo;结果就离不开他了！&rdo;

&ldo;有一次跟他打赌，就教了那小丫头这门武功，想不到她现在竟然替那人做事！难道她不知道，正是那人打断了仙仙的腿么？&rdo;

陶清客低头沉思，百糙圣继续说道：&ldo;当年看到仙仙被折磨得不成人型，我真是痛不欲生，你父亲曾说过：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就是那种感觉，我当时就发誓，今生今世，要疼爱他，保护他，什么义气之争，什么世俗之见，通通抛在脑后！&rdo;

陶清客微微出神：父亲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那种心境？

&ldo;那孩子很喜欢你啊！&rdo;百糙突然笑道，&ldo;你还在顾忌什么？因为他的身世，还是因为他同为男子？&rdo;

陶清客被他说中心事，便低头不语。百糙摇头叹道：&ldo;看你性格洒脱，身体残疾尚且泰然处之，如何竟被世俗之见束缚？我那三个兄弟，如今已是儿孙满堂，当年他们知道我断袖，深为不耻，不惜与我绝交，我改了名字，也省得给他们抹黑。&rdo;老头儿苦笑一声，&ldo;可我并不后悔，要是当年放弃了仙仙，才要悔恨终生了！清儿，你并不是不喜欢他吧？&rdo;

陶清客的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想说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百糙圣看他模样，笑道：&ldo;不必掩饰了，老儿我阅人多矣，不会看错，你送他梳子，朦胧中便有结发之意。小善那孩子对你如此深情，你不会没有动过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