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救我爸,我……我可以辞职,我可以离开京阳不碍你的眼,我求求你……”
“我说了,我不接。”禹云起蹙紧的眉心里全是不耐,“你听不懂吗?”
声音里凛冽的寒意刺得孟桑宁浑身一抖。
她怔怔看着这个自己放在心里六年都放不下的男人,声音沙哑:“因为是我爸,所以你才不愿意接的吗?”
禹云起没有回答。
也没否认……
孟桑宁双手颓然下垂,连日来一直强撑的情绪也几近崩溃。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禹云起,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真相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她一句接一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
禹云起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
就听孟桑宁说:“禹云起,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
只做个普通同学,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
她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
孟桑宁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禹云起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孟桑宁,你……”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孟主任,您快来!您父亲不行了!”
孟桑宁脸色霎时惨白,她转身就朝病房跑。
爸,您千万不能有事!
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不能扔下我!
老天,我求求你了,保佑我爸一定要挺过来!
孟桑宁内心祈求着。
可上天好像没听见。
孟桑宁到时,只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上衣扣子被解开,无论同事们怎么用除颤仪试图唤醒他,旁边的机器上,始终都是一条没有生息的直线。
这一秒,仿佛被无限拉长。
恍惚中,她看到同事放下除颤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抢救无效,患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