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童噗的一声笑出来,还道:“怎么不能?”
荣王认真的看着某处,“一路上的人,怎能轻易便跨到另一条道上?”
鹿童笑道:“你当年要死要活缠着杨公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
荣王道:“唉,勿提当年。”
鹿童笑道:“那当年人还见不见?”
荣王抬起头看他,不解。
鹿童笑道:“杨公子来看您。”
荣王一愣,“在何处?”
鹿童侧过身,“花厅等您呢。”
荣王赶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指着嬉笑的鹿童:“越来越坏了。”
花厅里,一个素白的身影背对大门。
荣王甫一进门,便望见这个身影,他顿下脚步,轻咳一声:“杨公子。”
那人回身,挂着一丝淡笑:“我近来无事,听说你在宫里勇猛的很,来听听你的闲嗑。”
两人坐下,杨公子似是无意的问他,“听说你伤了手?”
荣王立刻握住拳,“无碍,一点小事。”
杨公子闪开目光,两人闲聊一会儿,杨公子道:“我听人说,一直有人告你人命官司。”
荣王道:“是当年钟小公子之事。”
钟小公子是当年被穆严帝当殿鞭打的钟老大人幼子,荣王将他弄进府里,本欲护他性命,谁知那小公子性子十分倔强,当时荣王碍于穆严帝众多耳目,也不敢多加解释,谁知那小公子一刀没刺死荣王,后竟在护院的看护下自尽了。
荣王想来也只有叹息。
杨旷亭想起钟家人在京兆尹府外种种闹事,心内有些隐隐不安,他劝道:“我不解内情,只是白劝你一句,他那下人甚难缠,又是行伍出身,有一身好的骑射功夫,你院里的护卫多当……”
多当心些。说到这一句,杨旷亭恍然一顿,对上荣王的一双眼。
他紧紧闭上嘴,忽然转过头,道:“你知道便好,时候不早,我回去了。”
他站起身,想起一件事,命人拿来一方小盒子,道:“我看你回京以来,总有小病小痛,这个给你。有用没用,是个宽慰。”
荣王刚一接住,杨公子急匆匆地走了。
他看着杨公子的身影走远,揭开盒子。哑然失笑,竟是一块玉观音,晶莹剔透,水头也好。
他拿着观音,见了鹿童笑道:“做工倒是精致。”
鹿童左看右看,失笑道:“杨公子往日可不信这些。”他眨眨眼,“这是关心则乱?”
荣王白了他一眼,转身向疏影院行去,鹿童跟在身后,还要取笑他,“或随意挑了件东西,只是想借机来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