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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昀刚出皇宫,一辆马车停在他身前。
帘子被掀开,安王脸色憔悴,却依旧勉强带着笑,动作艰难地要起身。
傅昀打断他:“五弟重伤未愈,不必多礼。”
安王终究是没勉强,苦笑:“叫皇兄看笑话了。”
背地里,他手心却是掐在了一起。
重伤未愈?
这京中的传言,他并非不知,冒着伤也要出现在这儿,不过是他隐约猜到了他为何会这般。
即使没有证据,但周韫另嫁他人,就足够他心生狐疑了。
当初圣旨初下时,他满心慌乱狐疑,如何猜测也没明白,周家之前明明看着已有软化迹象,怎得忽然态度变得那般快?
他想知晓原因,但周家甚绝,他问,周家就摆出一问三不知的态度,仿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尤其是雎椒殿对他闭门不见后,他郁结在心,后来就稀里糊涂地和人去了醉仙楼。
待他再清醒后,就是听闻太医说,他的腿日后恐是会废了。
至此,安王又怎会不知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但可恨的是,身后之人太滑手,没留一丝痕迹和证据,叫他想追责都没法子。
安王阖了阖眸,才能挤出一抹笑,他按着桌几的手指泛白,叫人一看就知晓他似在忍着什么。
他迟疑地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话。
傅昀往日和他并无交情,如今他的马车堵住了傅昀的出路,傅昀垂眸,敛去那丝不耐:
“五弟是有何话要和本王说?”
“皇兄,我……”他攥紧了拳,方才问:“韫儿她……”
傅昀眸色倏地一暗,他没去想安王拦住路故意说这话是何意,只淡淡地一句:
“五弟,你的规矩呢?”
四周一静,安王整个人似都顷刻间有些颓废,他苦笑:
“是我逾矩了,皇兄恕罪。”
安王仰慕周家女,不是甚秘密。
如今见他一副情伤的模样,不知怎得,傅昀心中有些想笑,眸子中也噙了丝嘲弄。
他莫非是将旁人皆当傻子不成?
傅昀低低嗤笑了声,却没有和他说明的意思。
他走后,安王脸上的苦笑才渐渐散去,帘子拉上,他眸子里府上一抹狠色。
他苦苦低头两年,周韫想踢开他,哪那么容易!
他内心发狠,却被一道声音叫回神:
“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