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壁和唐鹭一夜没睡,这会儿吃饱了饭就开始犯困,回到客栈里进屋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约么未时末,凌掌门才率先醒过来。
“小糖包,快起来收拾收拾,该去见你爹了。”
凌青壁晃晃怀里的少年,“咱们试探地跟他提一提那件事,看他什么态度,毕竟这些年对武林各种情况了解最多的是他。”
唐鹭脸埋在他胸口,打了个哈欠:“嗯。”
春天到了,习武之人也不免春困,少年赖赖唧唧不肯起,还是凌掌门把自己收拾好了,再从被窝里把他拖出来。
唐鹭靠在床边坐着,脸抵在床架上,眼睛还睁不开,听着凌青壁帮他拧好擦脸的帕子,还主动把小脸仰起来,等着被人服侍。
谁知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再下一刻,冰凉的帕子就落在了他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拧干的水渍,把他冰得一激灵。
“啊!”
唐鹭飞快把帕子揭下来,恼火地对着站在他跟前坏笑的凌青壁撒娇,“叔叔,你欺负我!你居然这么欺负我!”
少年的脸睡得红扑扑的,此时又沾了潮气,看起来像一颗水灵灵的红苹果,眼神自带还不清醒时的迷离,又是潋滟多彩的,看得凌掌门色心大起。
他扶着床架低下头,一手托起唐鹭的下巴,笑眯眯地说:“不能赖我,要怪就怪你被欺负的时候太迷人了,看着就让人想欺负你。”
“哦,是吗?”
小糖包眼睛弯弯,“看不出叔叔还有这个爱好。”
凌青壁挑眉道:“怎么样,让我欺负欺负?”
“好啊——”
唐鹭突然出手,抱住他的腰,猛一转身把人拖到了床上,再翻滚一下,就坐在了凌青壁的腰上,抓住他的双手按在了两侧。
“叔叔被欺负的时候还会哭呢,眼睛红红的可好看了,泪珠都是甜的,我也喜欢。”
熊孩子舔了舔嘴唇,坏笑道,“也让我欺负欺负吧。”
凌青壁:“……”
败了败了,闹不过他。
“不闹了,咱们得快点出门,去得太晚不合适。”
凌青壁无奈道。
这么折腾一下,唐鹭算是彻底醒了盹,没有再继续玩,放过了凌掌门。
两人梳洗完换好衣服,便双双出了门。
他们这次参加武林大会,还特意定制了新衣服,凌青壁一身银白色绣着白鹭暗纹的长袍,把他那吊儿郎当的气质敛去不少,看着庄重高雅,颇有掌门的派头。唐鹭则是淡绿色绣山水纹的袍子,显得少年清隽挺拔,神采奕奕。
这两款衣服分别定制了几套,细节上大同小异,除此之外,凌青壁还有淡绿色莲蓬暗纹的袍子,小糖包还有白色青色相间的几套,总之衣服的花纹和颜色都是相互呼应,暗含心机。
这些都是唐鹭的想法,只要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光看花纹就能知道这用意,不知道的,将来早晚会知道。
这么迫不及待地显摆,凌掌门心里也是甜滋滋的,自然随他去了。
两人抵达唐雪飞所住的宅院之时,发现这里果然不像昨天那么拥挤,看来前来拜会的门派已经都拜完了。
厅里倒是很热闹,大多是熟人,只有两个没见过。
除了唐雪飞、唐鹞和唐鸢之外,还有沈溪声及另一个三十冒头的男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沈盟主的独子沈灼。
毕竟沈溪声是四府盟盟主,名声在外,他的事情凌青壁还是知道一些的。
凌波门的绝学是凌波飞花剑,以及独门轻功“御风行”与“纵云间”冠绝武林。沈溪声原本出身微寒,拜入凌波门之后,凭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掌门认可,又娶了掌门千金为妻,生了沈灼。
一时间,沈溪声“鲤鱼跃龙门”的事迹,被一些出身普通的江湖客们引为学习的榜样,当他继承了掌门衣钵之后,这事儿的感染力达到了最高峰,那几年到武林各大门派拜师学艺的青年比之前多了一倍。
如此说来,沈溪声也算为振兴武林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这人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天赋,拼出了锦绣前程,即便功成名就,修行上也从没有懈怠过,能连任三届四府盟盟主,都是实打实靠本事赢来的,获得了全武林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