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认真道,“只要我活着,就不能看她被困在这里。不管是出于我们两个的感情,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我都会护着她。只要她想离开,你就是身为她的娘亲,也不该因为一己之私将她禁锢在这里。”
“家不该是把人锁住的地方,而是令人日思夜想都想回去的地方。你这样把她关起来,只会更让她想逃跑。”
花雨深泪流满面:“师兄,对不起……”
“看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说话倒是油嘴滑舌。”
花云影突然把刀收了起来。
周靖一骨碌爬起来,紧张道:“我没有胡说,方才那些都是真心话!”
“师兄,你带金创药了吗,快点拿出来涂上!”
花雨深焦急地去摸他腰间的布袋。
周靖立刻按住她的手:“不妨事!”
他紧张地看向花云影:“前辈,您肯放她离开了吗?”
“想走便走吧!”
花云影收起短刀,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花雨深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
花雨深惊讶道:“真的?”
“走吧,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家应该是让你愿意回来的地方。有这样的师兄照顾,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花云影冷声道,“还要带谁一起走吗?”
景霄赶紧窜过来:“带我带我!”
他心想我要是走不了,保准得挨揍。
花雨深道:“就带景霄吧,师门那里什么都有,我什么都不缺。”
最后花云影让人把她中午打好的小包袱拿过来,又亲自送他们三个到了渡头。
上了船,花雨深站在船头,犹豫地看着花云影:“娘……你是真的……”
“再问就是假的!”
花云影怒道,“老刘,开船!”
渡船甫一开,晃晃悠悠的有些不稳当,周靖赶忙伸手扶住花雨深,却不小心将人抱了个满怀。
景霄赶紧转身,假装没看见。
花云影望着远去的女儿,心生叹息。
这俩人之间现在可能没什么,但早晚会有点什么,当娘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的确是看不上周靖,臭小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但胜在一片赤诚,会对自己女儿好的。
看来这疾风门,应当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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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壁这两天觉得有点奇怪,山庄本来也没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行踪诡异。
周靖莫名其妙回五陵渡不知道干什么去,走得那么急,连声招呼都没打,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但是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位枕边人,突然就开始变得忙碌,本来说好了的一起练功,这下可好,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晚上要到亥时末才回来,躺在床上就像一具尸体,再也不是那个没羞没臊每天都要亲得人满脸口水的小糖包了。
凌青壁有点担心他自己去找申屠浔报仇,但看他晚上还能回来,身上也不像有伤的模样,觉得八成不是。两人已经说好了此事绝不轻举妄动,小糖包应当不会食言。
但问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唐鹭也不回答,只是笑眯眯地说要给叔叔一个惊喜。
这七天来,只有不相连的两天,他留在山庄里陪着凌青壁一起练功,唐鹭不练阿伯传授的霜风掌和荧煌功,除了练兰心剑法外,就是要和凌青壁一起研究一套刀剑合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