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怕鬼的凌掌门遇上“鬼”的另一种形态,被吓得屁滚尿流,毫无形象地屁股蹭着地往后退了好几尺,双手不慎抓到了散落一地的各种骨头,顿时炸了毛,声音更加嘹亮,“啊!”
唐鹭已经冲了过来,把他搂进怀里,拖到一边:“好了好了别害怕,这边没有。”
凌青壁心脏叮咣乱跳,连连大喘气。
这他娘的什么运势,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咱是不是掉进谁的坟里了?”
他轻轻捋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唐鹭见他胸口有伤,没敢伸爪,扭头向周围张望。
“这不像是坟,倒像是密室。”
两人一起四下打量,不远处有一个窄窄的通道,是他们滚进来的地方,大约有五六尺高,正是一个成年人稍微低头便可以进出自如的高度。
通道进来里边,不远处就能看见挖出来的一格一格的房间,跟之前隐鼹门的那地下通道有点像,挑高约有七尺,在里边待着丝毫不觉得憋屈。
“我天,咱们是不是撞出了惊天大秘密?”
凌青壁惊诧道,“这隆觉寺地下机关怕不是隐鼹帮帮着修的?他们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被灭派?”
唐鹭无奈:“时间对不上,隐鼹帮十多年前才销声匿迹,隆觉寺地下机关少说也得四十年前就建好了,不然谁会在一个废寺下面建这个,有什么用呢?我觉得还是之前的推断更靠谱一点。”
“嗯,这倒也对。”
凌青壁对这些事件发生的时间记得不太牢,下意识地联想到一起,现在也觉得不对劲。
他指了指刚才跟自己撞了个脸对脸的骷髅头:“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这很难说。”
唐鹭扶着他的胳膊,“能站起来的话,咱们往里走走看。”
凌青壁惊魂已定,好奇心大起,既然遇上了当然不能放过。
他撑着洞壁站起来:“走着。”
两人摸索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烛台,端起来细细打量这密室。
密室不算大,只有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有丈余大小,能依稀看得出有卧房、厨房,还有一间书房,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两个人很快把这狭窄的密室转了一圈,只看到几件已经快要烂掉的僧袍,尺寸大致一样,应当是属于同一个人,一些被机关启动时震碎的碗盆,基本都不重样,应当也只是一人使用。
最后凌青壁和唐鹭都认定,此处只住了一个人,大概率就是那位屠了隆觉寺的净潮大师。
“我还以为他会自裁谢罪,没想到竟然会躲在这儿。”
唐鹭环视着密室说道。
凌青壁若有所思:“或许他想查出害他的那个人,也或许是想在此为那无辜丧命于自己手中的百十条人命超度。死多容易啊,活着赎罪才更难做到。”
“事情大概串起来了——净潮大师怕有一日隆觉寺被围攻,便着人修了这地下机关,万一隆觉寺失守,他便一人在这里与贼人同归于尽。”
唐鹭道,“谁知贼人用了别的办法,令他造下如此大的杀业,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因此躲在这机关下早就修好的密室中,一边为枉死之人超度,一边寻找幕后黑手。”
凌青壁点头:“这么推断算是合理的。这密室本应该十分隐蔽,却因着机关启动,山体崩塌而暴露了出来,这才被我们发现。”
“但这四十年来,并没有所谓隆觉寺惨案真相流传出来,看来净潮大师并没有找到那始作俑者。”
唐鹭叹了口气。
两人转到看起来像是书房的那一间,桌上及书柜里摆的多是佛经,并没有什么武学秘籍。
时间久远,这些摆在外边的书册都变得十分脆弱,轻轻一碰便要烂掉。
“当时害大师的那位小沙弥是不是没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