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延道:“世间草药繁多,一品红不是什么常用的药材,记载的本就少,关于常用可害人性命的记录更是几乎没有,毕竟此药昂贵,害人又缓慢不可中断。”
“难怪先前洛阳医馆的郎中都无法诊出个缘由。”
提起那洛阳医馆,苏明樟倒是想起来了,“那家医馆需整顿,你不提我险些忘了。”
江蕴道:“我看不如让顾郎中去接手那医馆。”
苏明樟道:“若是一切顺利,日后也不是不行。”
江蕴左右看了看,“什么一切顺利?”
顾知延转移话题,从怀中掏出自己编写的医书递过去给江蕴,“这医术是我亲自编撰,方才提到的一品红,里中也有。”
江蕴接过后随手翻了翻,里面关于药物的记载无不详细,从常用到少见,一品红被记录在很后面。
她本对医术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可不知是自己在这险境中走过一番,还是因有幸寻到至亲,想要有所传承,此时心中对这本医术有着难以言说的热切。
她将书攥紧,“我会仔细学的。”
顾知延欣慰点头,但他还有心事,问道:“你先前在临安时曾说呢,这害你之人,会是你……妹妹?”
江蕴道:“她不来时一切好好的,来了不久后我却开始身子不适,不是她又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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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江晗本就有充足的理由。
苏明樟道:“现在就可去将人抓来了。”
江蕴道:“不行。”
“为何?”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抓现行,现在冒然抓人,她不会认。”
苏明樟往后一仰,“需要她认吗?她身边的丫鬟禁得住审问吗?”
江蕴道:“那难免落个屈打成招地口舌。”
苏明樟一脸无所谓,“屈打成招这样的话我听的还少吗?”
江蕴道:“那也不能让旁人说相爷是因为而将人屈打成招,横竖她们还会继续,明日就能抓了现行。”
顾知延一听,也觉得万万不能让自己孙女被流言蜚语扯到风口浪尖上,忙帮着江蕴道:“对对对,还是抓现行的好,省去不少麻烦。”
苏明樟见他们祖孙二人都这样说,便摆摆手道:“让程东程西去办就是。”
他想着早去早回,明日就要去拿萧门的人,此事拖到明日,他就帮不上多少,不过想来有程东程西在,她手上又有他给的令牌,应也不难办。
“明日抓了人,要行刑随意就是,过后可关禁足,待我回来再休。”
“休?”
江蕴问道:“只怕婢女会担下所有的罪责,她身后有江家和太后,怕是没那么容易休,若要休的顺利,还是得等到她……”
江蕴说了一半,忽然抬手捂住了嘴。
“等到她什么?”
江蕴摇摇头道:“没什么。”
苏明樟见她一副坏心思模样,想来是些在长辈面前不太好说的话,便先对顾知延道:“顾郎中可先回去休息。”
顾知延自然听得出苏明樟的意思,他看到江蕴在苏明樟跟前处的自在,是既安心又担忧。
安心她少吃苦头,可内心还是更想她将来能有寻常的日子,于是出门前叮嘱道:“阿蕴好好学那医书里的知识,将来即便是离了相爷,也好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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