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简言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劝道:“以纯,别忍着,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这些眼泪还出去就好了。”
何以纯点点头,聊了半个小时心情已经舒坦些,便体贴道:“知道了,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吧,我挂了,晚安。”
将手机一放,她抽纸用力将鼻涕吸出来,哭得满脸通红。
何以纯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后重新躺回床上去,这一番发泄后觉得眼泪果然是个神奇而强大的体内分泌物,从眼睛排出来后只觉得胸不堵了气不闷了连觉都能踏踏实实的睡得香了。
只不过,情绪这东西会被存在潜意识里,作梦的时候全是秦毅的嘴脸,好在梦境挺美,梦里他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岁月美好。
秦毅回到客房重新躺下床,漫漫长夜,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下,却梦到了何以纯眨红欲泣的双眼,衬得胖呼呼的脸娇滴滴的实在可怜。
冷战是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放刃的人招招制命,中刃的人被冷得遍体寒透。
连续两天,两人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搭上。
一个是拉不下面子,一个是压根不理人。
今天早上刷牙的时候,两人又在浴室不期而遇。
秦毅一怔,这两天都过去了,他认为情绪这东西该冷静的应该冷静了。所以决定开口缓和两人的气氛,可刚要张口却因为何以纯的冷眼横视而寒着脸咽下。
秦毅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发现何以纯也是准备出门的样子,有意无意的为自己倒了杯水,问道:“你要出去?”这些天都看她在这个点就出门。
何以纯整理小背包没应声,态度倔强,这虎着脸的表情有点像小老鼠,狡猾中透着娇憨。
热脸贴在冷屁股的感觉可不好受,秦毅脸上挂着不悦,却毫无意识的问:“去哪?我可以送送你。”
何以纯整理的动作稍稍停滞然后继续整理,眼珠转转的挣扎着。
这算什么?主动要求和好吗?还是把她当小狗来哄?
秦毅见她又没吭声,硬着口气道:“反正你没车,我可以顺便送送!”
只是顺便?何以纯闻言脸一寒,冷硬拒绝,异字如金道:“不需要。”
别人不领情他又何必一厢情愿?秦毅即刻阴着脸放在杯子:“随便你!”
砰!
重重的关上声震得何以纯耳膜一震。
何以纯嘴角勾着哼着调调,心里头舒服得很,因为把他气着了呗。
秦毅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进花店买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着钢笔在小卡片上绞尽脑汁想着所谓的‘甜言蜜语’,明明不想做,明明她都说出了‘补偿协议失效’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但是,经过对方不断发射出来的冷炮弹烘炸后,秦毅觉得有些事,身为男人的他应该有错就认,敢做敢当绝不赖着。
但,这甜言蜜甜算是考到他了,违背良心的甜言甜蜜让他怎么写得出来?
顿时,一向精明的脑子却在这一方面变得像一脑浆糊一样,眉间拧成‘川’字揪结。
那臭丫头以前虽然有些烦却不至于讨厌,可现在的何以纯简像一块硬绑绑的大石头,你想踹开她还疼了自己的脚,真是可恶可恨。
“原来,在你眼里,我何以纯连得到你最起码的尊重都没资格……”
“秦毅,这是你要的自由,我何以纯现在就给你,咱们的补偿协议即刻失效,你爱见谁见谁,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