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站在医生的角度客观回答:“根据临床研究出来的病例来看,这种叫‘潜意识的强迫性失忆’,就是说,她在承受痛苦的同时又选择保护自己,所以逼自己忘记某些给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人,事,物!我想,秦先生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秦毅沉默片刻,只是平静问:“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何以纯,你缺心眼啊,你怎么能答应他呢?”秦毅一走,叶安然拿着拖把拖着地上的水渍,即刻炸毛发火。
“我怎么不能答应他啊?”何以纯坐在床上吃着她买过来的热呼呼私房菜反驳道,方才的坏心情已经随着眼前的美味一扫而光。
叶安然顿时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抡起拖把朝她的脑砸下去:“你乖乖离婚就是便宜了这对渣男贱女,难道你就不会不甘心吗?”
“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巴不得脱离‘已婚妇女’这个身份。”何以纯大口喝汤一边潇洒的说。
已婚就是妇女,她才不想当黄脸婆,更何况,在听完那个所谓丈夫的‘供词’后,她没理由委屈自己不离婚吧?
叶安然气得几乎要把拖把给拆断,怒吼道:“何以纯,你简直是鼠目寸光。”
何以纯只是把饭盒一搁,肚子一扶,发出一声舒服的饱嗝:“呃……真舒服!”
叶安然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怎么办,现在好想抽她!
门外,秦毅不带表情的转身离开。
一个星期后
纱布被轻轻解开,何以纯因为伤口的抽痛双眉颦紧,忍着痛让李旭在出院前为自己清洗伤口。
“三天后再来换一次药。”李旭例行公事地交代着,冰冷的表情和鼻梁架上的无框眼镜有种摄人的严肃。
“好。”何以纯点头,伤口一碰双氧水可真疼啊。
“以纯,从律师楼签完离婚书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你跟我一起住吧?虽然,跟我挤一张床是有些热啦,但是有个照应还是好的。”叶安然毛遂自荐建议道。
“安然,你觉得自己有那个条件吗?”不等何以纯回答,一旁依旧一身干练女式西装的简言泼冷水道。
那天发生的情况她事后听叶安然说了,虽然也很生气,也替何以纯不值,但也许只有在失去记忆后她才不再迷失,离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没有啊,我让他滚出去不就行了!”叶安然的脸颊冒着怪异的热气。
简言一脸无语,这丫头就会背着男人说大话。
何以纯抿唇失笑,住哪?这倒是个问题。目前这情况去哪个亲戚家住都觉得不适合,一来解释起来太麻烦,二来加上父母难得去旅游,并不想破坏他们的兴致。不过,她真想回家,可是又因为嫁人后没有钥匙在身上,所以有家归不得。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也许先呆在外面保持原状直到父母回国比较合适。
“我估计会在他那里待到我爸妈回家吧。”何以纯说出打算。
离了婚还在前夫那住?简言和叶安然听完都颇不赞成。
“不如,你住在我那边吧!”简言提议道。
何以纯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合适吗?”
听安然说简言嫁到了在j市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和老公的感情并不像媒体说得那么好,才刚嫁过去不到三个月,冒冒然带个女人回去住不会给她造成困扰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不如就在简言那里住到叔叔阿姨回来吧,有简言在,我也放心!”叶安然怂恿道。
何以纯蹙眉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摇摇头:“再说吧。”
简言看出她并不想麻烦自己,会心笑道:“以纯,你如果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不过,朋友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