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顺利通过之后考试,他便是自诩天资聪颖,也绝不懈怠半分。
不是他多心,就魏宁这蓝颜祸水,身份低微的侍女还好对付,那种世家子弟也不算难,可若是碰到更为棘手的人物,他怕只能指望魏宁的真心。
男人的真心,最是靠不住,他必须爬高一点,才能守住自己的东西。
见徐元嘉认真看书,而不是来逗弄自己,魏宁方松了口气。
拉着马车的马儿从慢到快跑了起来,偌大的马车,也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
在最后一间铺子对面的茶楼里,靠窗的位置,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年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他的眼力极好,自然看见了那个男人脸上露出的属于胜利者的笑容,那副得意嚣张的样子,实在可恨之极!若非他投鼠忌器,他一定要让那个七品小官的儿子好看!
见他把杯子都捏碎,他一旁的小厮惊呼出声:“少爷,您的手!”
碎了的瓷杯边缘太过锋利,即便这些年习武,左琛的掌心都起了厚厚的茧子,脆弱的皮肤还是被碎片割破了些许。
少年一拍桌子:“闭嘴,吵死了!”
小厮青竹立马闭上嘴,看自家少爷阴沉着脸,半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说:“那我们还要跟上去吗?”
“跟什么跟,回去!”
他站起身来,把一锭银子丢在桌子上:“结账。”
“等一下。”
店小二忙迎上来,看了眼桌子,忙喊住他:“这位公子等一下。”
左琛摆摆手:“剩下的钱就当做赏银。”
那小二为难地说:“不是,这银子,不够啊!”
“你当我家少爷冤大头呢,这京城最好的茶水,这银子也是够的。”
那店小二一脸讨好地说:“这茶水自然是够的,添上杯子就不够了。”
左琛这种贵公子,喝的是最好的茶,配的杯子也是店里最好的茶具,还是请了大师烧制的,碎了一个,把他卖了也赔不起,要不然他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店小二哪里敢拦呢。
结果最后事情以左琛抵押了自己的贴身玉佩,让对方以此凭证到左府拿银子为结束。
坐马车回去的时候,青竹便小声嘀咕:“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呢,上次把自己折腾病了,现在又赔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还搞出血光之灾,我看那魏世子和您犯冲。”
就算左琛作为嫡幼子深受宠爱,私房颇丰,不缺银子,那也不能这么奢侈浪费啊。
左琛的声音带了几分恼怒:“你再多嘴,我让你现在立马遭受血光之灾!”
被赶出来的青竹委屈地和车夫挤在一块,把嘴闭得死死的,不敢再多说话。
魏宁不知道自己害的昔日的好友又损失了一大笔银子,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替左琛付这笔钱的,他现在可穷着呢!
今儿个徐元嘉的作为,虽说痛快省事,但这段时间他肯定少了不少进项,还是得省着花。
马车走了一半的路,徐元嘉的书却看完了,他搁下手里的策论,看魏宁双目放空,似乎在思考什么,出声打断了对方的冥想:“子规在想什么?”
魏宁道:“我刚刚在算,铺子换人这些时日的损失,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挣回来。”
“你这是不高兴我的做法吗?”以前他在徐府的时候,徐元嘉没见着魏宁,大多数时候只能书信交流,对魏宁这个人的性格喜好都不够了解。
进了荣国公府之后,尽管他们相处的世界还不过一旬,可魏宁整个人就变得形象鲜活许多。
其中有一点,魏宁从来没明说过,但徐元嘉还是感觉得出来,魏宁似乎很在意钱,
不过他也没觉得多奇怪,谁不喜欢钱呢,至少他绝不会嫌钱多。
魏宁摇头:“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再风光霁月的君子,也怕难缠的小人,不管是徐元嘉还是他,都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盯着铺子,而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一个人来代管,魏宁这边一时间也找不出那么多合适的人。
徐元嘉今天一共打发掉了十五个管事,想要从别的地方挖个能服众的人,得花高价,而且还容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