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也换了,而且从上面的纹路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就算是有人趁着他睡觉,把屋内摆设全换了,总不可能神不知鬼把天花板也换了。
而且屋子的空间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做比较的话,这里简直就像是皇宫,但不像是他所熟悉的大齐皇宫。
只是一宿的功夫,他能够瞬移到别国的皇宫中去吗?显然不可能。
他试探了一下,像一只滑溜的泥鳅那样从男人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这一会对方没有设防,手被拿开之后,翻了个身,调整成背对他的姿势。
很显然,对方对他并没有设防。
他动了动手脚,又伸出手来,感觉和自己的手有几分相似,但细节之处多有不同。
这具身体没有旧伤,肌肤的状态看起来年轻且细腻。
徐元嘉读过很多书,也看过不少杂谈怪闻。
他猜测,兴许是自己在睡梦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这是清醒梦,因为知道在做梦,所以显得真实却又荒谬。
比起前一种,他更倾向于后一种。
徐元嘉皱起眉,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样子。
从男人怀里挣脱之后,他从另外一侧下来。
赤着脚踩在毛绒绒的毯子上,他的身体感觉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对他的灵魂来说,这里是熟悉又陌生的。
他闭上眼睛,顺着直觉走到窗台的位置,窗外鸟语花香,绿草如茵,看太阳方位和窗下盛开的花朵,这里分明是春季。
人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
这里的摆设虽然和他屋内有所不同,但很多地方是他会喜欢的风格。
而且路过镜子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和自己有九成相似的面容。
只是镜子里的男人更年轻,雪白的脖颈上还残留着红色的印子,看样子应该是被人用力嘬出来的,眉梢眼角间带着几分春痕,一看就知道是前不久行过了鱼水之欢。
对了,怪不得他觉得身体虽然没有了疼痛感,但还是四肢酸麻,走起路来酸绵无力。
这难道是一个春梦不成?可是做春梦,他为什么会梦到和一个男人做,更何况从身体某处的不适感来判断,他还是处在下方的那一个。
真是个荒谬至极的梦境,徐元嘉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折回床边上去。
按照一般梦境的法则,他会在看到男人面容,或者即将看到对方样子的时候醒来。
他掀开帘子,然后掀开被男人卷成一团的薄被。
后者被拽掉被子,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张让徐元嘉觉得熟悉的英俊的面孔。
这家伙不是死在战场上的荣国公世子魏宁么,不,看起来更成熟一些。
为什么自己的春梦对象会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早就娶妻还被戴了绿帽子,还死了的男人?
徐元嘉去摸枕头下的匕首,没有摸到。
他又拍了一下荣国公世子,然后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他的手被拍痛了。
做梦,难道也会痛吗?
徐元嘉看着自己迅速红起来的手,神色茫然。
而魏宁嗷了一声,揉了揉惺忪睡眼,被打扰了睡眠,他免不了抱怨说:“好不容易休沐,大好的日子你不睡觉,在外头干什么呀?”
徐元嘉试探性地问了声:“魏宁?”
魏宁没好气的说:“干嘛?!”
他这会也睡不着了,但不想起来,睁开眼睛和徐元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