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道士心想,他是奉掌门的命令来找师叔祖的,可师叔祖久久没有现身,本着安全为第一的原则,他应该进去关心一下,师叔祖是不是出事了。
说起师叔祖,在逸紫观,那是一个传说。
因为他是祖师爷唯一的弟子。按照理论上来说吧,这师叔祖也应该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了,但是整个逸紫观的道士都知道。
他们的师叔祖,不但没有白发苍苍,而且更是年轻的不得了,就像……就像精灵般的人。那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像极了盛开的白莲。
想着想着,小道士觉得自己的胆儿不够,只好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然而走了几步,小道士停住了。
&ldo;我说这位师兄,你好歹也看着点路,可别小道走哪里,你跟着走哪里。&rdo;抬起头,小道士摆起了威严。
一身白衣,首先入了小道士的眼,错愕的长大了嘴巴,随着小道士抬起的头,一张清俊无双的脸,倒影在小道士的瞳孔里。
&ldo;师……师叔祖……&rdo;小道士羞的红了脸。
&ldo;师兄找我?&rdo;温润如水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清澈,清风宁静的眸子,看着眼前慌了神的小道士。唇间,带着那一抹浅浅笑意,暖入人心。
&ldo;啊……是的,掌门请师叔祖过去一趟。&rdo;按照辈分,逸紫观的掌门还得唤清风一声师叔。可清风觉得自己是后来居上,承受不起如此尊称。
而老头子觉得,清风是祖师爷唯一的徒弟,况且又有祖师爷留下的玉箫为凭,若像一般弟子般,他觉得委屈了清风。
所以两个倔强的人,在各持己见之后,有了一个很适合彼此的称呼。那就是师兄师弟。
&ldo;师兄……&rdo;远远的,清风便看见白发老头背着一个包袱,在门口来回踱步。
&ldo;师弟……师弟啊……&rdo;虚真子看见清风,激动的扑了上去,可才踏出几步,又急忙停了下来,润了润喉咙,他严肃道,&ldo;师弟啊,为兄跟师弟商量件事情。&rdo;
摸了摸那直到胸膛的胡须,一派当家掌门的样子。
笑意,被藏在眼底,清风道:&ldo;师兄请说。&rdo;
&ldo;师弟,为兄想了一下,师弟久未踏进凡尘,这人世间的险恶,不是师弟这般单纯的性子可以应付的来的,所以……嗯哼……所以为兄觉得,师弟这一路,由为兄来护送比较妥当。&rdo;说白了,虚真子是想跟着清风一同下山。
哦?
明眸微挑:&ldo;师兄是说我年少无知吗?&rdo;淡淡的一句笑问,堵住了虚真子费心想出来的理由,原本期盼的目光,渐渐的失了光彩。
&ldo;那……那师弟还会回来吗?&rdo;十年,十年间,这个孩子长大。曾经傲气的小孩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对于这个孩子,虚真子投注了太多关注。不仅是因为对方尊贵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是祖师爷唯一选定的弟子。
&ldo;想念了,自然就会回来。&rdo;没有直接的回应,未来,是谁也无法预知的。清风看向被云层缠绕的远方。
虚真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ldo;就怕你这孩子无心。&rdo;没有心,又怎会想念。
他声音虽轻,但清风听见了。
无心吗?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那心跳的旋律,是那么明显。又怎么会无心呢。
&ldo;也罢,尘外之人,本就求个洒脱。相逢是缘、也是劫。&rdo;人生就是缘,所以一切随缘。
紫逸观外,已经备好了马车,清风站在门口,回顾观内。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犹如当年在地球上,同样在道观内生活了十年。
十年,却不知时光穿梭,竟是这么的快。
转身,毫不留念的上了马车。
驾……赶马的憨厚车夫,是道观里一个膳房的道士。从小被丢弃在山林中,不晓得是哪位出门的时候捡来的。平日里膳房的道士下山购买日用品的时候,都是这个车夫赶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