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幕很香-艳,但她……是真的睡着了,并不是引他来……报答他。
太子嘴角慢慢放平。
他的目光落在那本该润泽如樱的红唇上。上面好似爬了一只小小的虫蚁。
他弯下腰,凑近些,就见那是一道伤口,已经凝了血。
他眼神微暗,伸出手指,似乎不甘心般捻上去。
沐儿不舒服地扭了扭头,细白的颈子,软软一摆,玲珑的颈窝凹下去,像一个玉琢的小坑,一滴水珠,水晶般,从她的脖颈滑入那坑里。
太子眸色更深,长吸一口气,有些迟疑。
半天,终是直起腰来,伸手道:“拿衣裳来!”
宫女们全都一惊。殿下这是舍不得叫醒夫人,要亲抱夫人回房?
不免暗暗庆幸,刚才没莽撞地叫醒夫人。
便都赶紧去拿沐儿的换洗衣裳。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稚气的尖叫:“姑娘!”
太子恼怒地一回头,就见流采脑门上抹着一片白药膏,像只迷路的呆头鹅,站在屋门口。
沐儿迷迷糊糊被吵醒,半睁了眼,见眼前人影憧憧,她伸了个懒腰,从鼻腔里娇慵地哼了一声:“唔……好吵?”
太子一回头,见到眼前秀色,闭了闭眼,压抑着嗓子吼:“全都滚出去!”
宫女们全都跟耗子听了猫铃铛,溜得飞快。
只有流采还站在门口发呆。
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太子扭脸正要发作。
刚才的宫女中飞快地跑回一位,扯着流采的衣带,把她给拖出了门外。
“咣当”,太子终于听到身后,门关上了。
沐儿也彻底清醒过来,缩进大盆中,红透了的小脸笼在薄薄的白雾里,一双眸子像小鹿般慌张:“殿……殿下……”
太子嘴角微弯,慢条斯理,伸手轻轻拉开了身上的腰带:“孤……赏你一个好好报答的机会!”
沐儿当晚又没能吃饭。
到第二日起床时,浑身酸痛无比,比上一回还像是要散架。
可她半点不敢吭气。
流采进来时,她脖子挺得笔直,装没事儿人。
流采小眼又往她脖子上直瞧,见没什么新伤,终于放了心。沐儿也瞧了瞧她脸上的伤,见已经结了一层皮,便又嘱咐她别大意,要记得早晚抹药。这才坐在黄花梨三屏牡丹妆台前。
流采一边在她身后忙活,一边又开始闲话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