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蹙起眉头,牙关几乎咬得泛出痛来,才终于伸出双手,把慕容抱住了。稍嫌僵硬的手臂松松又紧紧,最后还是圈紧了,没有再松开。
之后就是安静,没有谁再开口,静得彷佛这一夜会就此过去。
直到半个钟头之后。慕容叫的人来了,前面一辆轿车,后面一辆拖车。
慕容和白微自然上了前面那辆车。之后车子开下山去,白微知道这多半是要开回慕容家,也或许是先去医院。本想叫慕容先送自己回家,然而看慕容一上车后就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白微怎么也无法出声打搅。
加上的确有点挂心慕容的伤势,他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把话语咽了回去。
最终,车子直接开回了慕容的住处。一进大门,白微看到陈骐已经在这里,于是明白了为什么不必去医院。
上到二楼主卧室,慕容坐在床上,两颗大枕头撑着背后。
陈骐给慕容检查了伤势,伤口其实没有多深,连缝针都不必,而是用皮肤黏合剂。陈骐把伤口做了一些精细处理,止住了血。之后是打点滴。输的不是药水,而是血浆。
一切完成,所有人都退出房间,陈骐把白微也叫出房间,在走廊上与他说话。
「我带了两包血袋过来,另外一包就放在床头柜上。」陈骐说:「等现在这包吊完了,麻烦你帮忙换一下血袋。」
「哦。」白微点点头,其实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把这种事交给他,这不是医生该做的事吗?再说房子里不是还有其它佣人,为什么不找他们?
不过再想想,慕容会受伤原本就是他所连累,他有责任照顾到底。
不管怎么说,不管这个男人曾经怎样恶劣地对待他,毕竟也没对他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何况如果真要计较的话,他也有应该被人家计较追究的地方。
另外,还有……太多错综纠缠理不清,所以还是暂时什么都别想吧。白微无声叹了口气,接受现实。不过还有一件事,他越想越奇怪。
「慕容伤得并不严重吗?我看他都没有缝针。」白微说。
「嗯,不严重。」陈骐顿了顿,补充:「以正常情况来看的话。」
「什么意思?」
白微狐疑:「而且如果不严重,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止都止不住?」
「哦,你不知道吗?」陈骐似乎有点意外的样子。
「知道什么?」白微被弄得越发是一头雾水。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吗?
「哦,那么说慕容没有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