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想同父亲商谈儿子的婚事。”
陈言之勾唇笑了下,心里了然,“我知道你不想娶御史家的姑娘。”
陈阙余愣了下,犹豫道:“父亲既然知道,何苦让儿子。。。。。。。”
陈言之望着他,“不想娶你也得娶,这事没得商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是你的父亲,你就得听我的。”
陈阙余实在不懂,以陈家现在的权势,用拉拢人心这样的借口根本没人相信,他父亲只手遮天,不需要拉拢旁人,何况只是小小的一个御史。
陈阙余绷着脸,“父亲,这样是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儿子根本不喜欢她!”
“不喜欢?不喜欢又怎样?你只要不亏待她就行了。”陈言之很固执,不肯退让,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重重的嘲弄。
陈阙余跪了下来,对他磕了个头,“父亲,儿子已心有所属了。”
陈言之靠在椅子上,眸子微微阖上,好像没在听他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个儿子喜欢谁了,可他就是不想成全啊。
他很早之前就不喜欢成双成对的东西了,包括人。
怎么能让他得到呢?
陈言之睁开眼,恰好就看见了窗外光秃秃的桃树枝丫,他揉了揉眉心,头一次心软了,摆摆手,“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你出去吧。”
“谢父亲成全。”
陈言之笑,谁来成全他呢。
陈阙余出去之后,松了口气,父亲的态度比之前想的要好许多。
陈言之病了,忽然的就生病了,没有征兆,他躺在床上,身体从没有那样虚弱过,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陈言之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其实也好,只是他心里还有那么点舍不得。
还没有看见她啊。
神奇的是,第二天就清醒了过来,只还是不能轻易的就下床。
太医说他是靠着执念醒来的,谁会知道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差点要了他的命。
陈言之听了太医的话,心里直发笑,什么执念?不过是想着,今天还没有浇树罢了。
他靠在床上,让人将匕首拿了过来。
管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把匕首递到他手里,暗地里却是通知了陈阙余,这大人的身体真的经不起放血这样伤身体的事了。
陈阙余匆匆而来,在陈言之还没有割之前,便一把夺过了匕首,跪在床边,神色冷峻,“父亲,真的不能这么做了!”
从他小时候记事开始,他就看见父亲日日以血浇灌书房前的桃花树。
陈言之冷着脸,生了病,那股子威严还是在的,“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