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晌午饭,刘昌赫那边来了消息,豫北的秦孙俩粮商、盐枭给了准话,只要盐到了地方,就能换粮食,价格自然高不了,但李大成依旧有十几倍的赚头,因为沧州府这个地方的盐太多了,一般百姓不怎么买官盐,沧州府历年来积存的官盐,何止几十万担?
蒋辉云说的那几十万担,只是放在库房中的堆在露天地的盐,比库房之中要多得多,紧邻的山东是个出盐的大省,不需要这东西,山西的盐商后台多是票号实力非同小可,官府中人没人敢把主意打向那边,豫北是淮扬盐商的地盘,沧州府的盐不值钱呐!
盐这东西也不变质,几十年堆在那也就是包装坏了、结了块,砸碎了盐块换个包装,就是当年的新盐,正好难民营里人多,给些钱粮劳力多的是。
拾掇盐也是个驱走山东义和团的好法子,有了李大成的安排,那些都是由男人组成的难民队伍,也就成了砸盐、运盐、包盐的主力,干卖命的活儿喝稀粥,搁谁谁也受不了,不用三两天,李大成就能把这些白吃白喝的王八羔子给祸害走。
为了给沧州府衙一些诚意,李大成让人送去了五万两现银,有了这些沧州府官作的铁匠带着煤炭、铁料在难民营里开了炉,沧州府的官盐库,也就成了李大成的难民随意进出的地方,腾出了盐库沧州府的官员还有大用呢!这世道就要乱了,还是李大成的那句话,以后的粮食可比盐金贵的多,背靠长芦沧州府的盐要多少没有?沧州府要是缺了盐,那整个大清都没盐吃。
官作的铁匠、沧州府周边的铁匠,难民营里一共聚了百多人,打刀,一个铁匠一天能打十多把刀胚,磨制的营生,李大成划给了难民,以这样的速度,三五天他就能把黄河拳装备起来,至于枪头就更快了,一天差不多就完事儿。
有了沧州府的支持,郎中们也到了,辟瘟丹、行军散这样的药剂,算是府库常备的避瘟药剂有现成的配方,只要有了药材药物也不是惆怅。
沧州府骨伤坐馆大家王亭祥,也带着孙家爷俩来了,李大成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要是听不到才怪呢!
“好小子,听说你讹了沧州府的三大帮?”
见了面,王老头就给李大成竖了个大拇指,江湖帮派有好有坏,但多半的身家都不清白,真正清白的江湖人,做的都是押镖、授拳的营生,在王亭祥看来,帮派也是个下作的营生,该着讹诈他们,自己的医馆每月也有五两的份子钱呐!
“不多,要了他们三十几万银子,俺真想他们不识相啊!可人家没给这机会!”
这话李大成说的是真话,沧州府的大爷们手里怎么也得有百十万家财,给三十万便宜他们了。
“你啊……刀伤散老夫给你配了一百斤,用的是最好的道地药材,价格自然不菲十八两银子一斤,承惠一千八百两!”
“成!给您两千!
王老先生,您会诊脉吗?”
不言不语就给配了一百斤刀伤散,这里面是有情谊的,李大成当然不会让王亭祥吃亏,与银子相比,刀伤散更重要,这才几天的功夫,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影响行动了,刀伤散确实是好药!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诊脉?可是伤了?”
两百两对王亭祥来说,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收下是情谊,不收情谊就没了,收下了银子,王亭祥问了问诊脉的事情,若是内伤可不好治啊!
“不是我,是他!钱老八,过来让王老先生给你把把脉!”
指了指一脸蜡黄的钱老八,这真是保命的手段啊!有这货在身边,哪个想玩近身斩首,就要试试钱老八的那双铁掌。
“哦……看面色,是肝枢出了问题,抬手!”
细细的给钱老八诊了下脉,王亭祥的脸色先是严肃后是放松,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肝气郁结、心气瘀滞,没啥大事儿,喝几剂补泻汤当无大碍!”
说完王亭祥给开了个药方,算是完事儿了,收拾起药箱,就要下去为难民义诊,这难民营也是郎中们搏名声的好地方啊!
“王老先生,可否给他开几副药膳?”
“哟……你小子明白啊!成了,这就来!这几个方子吃上十年八年,以他的脉象能活到八十!”
“多谢王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