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经历放纵的岁月。一直被银链绑缚身体,一旦有宣泄的口子,就会如闻到血的饿狼般扑出去。
“你想的太多了,安德烈。”莱恩斯打断安德烈的思绪,“目前我们需要做的是解决德里克。一切危险都会有预兆,你说的那些并不在可控范围内。”
安德烈愣了片刻,讪讪说道:“你说得对,那么我们考虑考虑怎么对付德里克吧。”
作为血族,德里克的血统足够纯正,能力也并不低。甚至因为他是个疯子,不顾后果,大部分血族都不愿招惹上德里克。
德里克远离族群,行踪不明,要杀他并不容易。而和德里克最熟悉的,莫过于安德烈。
安德烈为自己找来一项麻烦,却适合他的工作。
莱恩斯看向半闭着眼的安德烈,沉声说:“你有办法了。”
吸血鬼是狡猾的生物,他们的行为总有目的,每一步后面都是一盘仔细雕琢的棋局。
安德烈“欣慰”地笑起来,说:“很高兴你变聪明了,探长先生。”
夜晚的图书馆没有灯光,一切静谧的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旧教堂。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幽深不见底,宴会大门紧闭,两边墙壁空空荡荡,像未装修完全的半成品。
安德烈一只手贴在墙壁上,失去拐杖的盲人般慢慢踱着步子,他的耳朵竖起,捕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莱恩斯跟在安德烈身后,由于听力没有血族敏锐,做不出任何贡献,于是充当了安德烈忠实的护卫。
地下室没有窗户,狭窄走廊更没有通风的地方。
空气凝滞,一呼一吸都是重复的空气,很是憋闷。
安德烈耳朵里只有手指摩挲墙壁与猎人的呼吸声,配乐一般,节奏轻缓,音色厚重。
“你很吵,”安德烈说,他指向楼梯口,冠冕堂皇地嫌弃莱恩斯,“去那边。”
莱恩斯帮不上忙,对血族的不礼貌暂时容忍,真的乖乖走去了楼梯口。
扰人心烦的呼吸声渐弱,只剩皮肤擦过墙面的轻微声音。
突然,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敲在耳边,似乎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又似乎近在眼前。
安德烈停在原地,手掌拍了拍墙壁说:“找到了。”
莱恩斯看到他停下,放轻呼吸与步子走近,安德烈碰触的一小片墙壁上出现一个不大的法阵。
巴掌大小,黑红色,黑暗里看不清楚。
法阵似乎感应到触摸,齿轮般转动起来。白色墙壁随着阵法转动,变得透明,最终消失。
墙壁后是一条完全崭新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