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承又招手让乙丑过来,附耳道:“告诉他,别本末倒置。本王当年的承诺依旧有效,而他若是做到,他想要的,会回到他身边。”他做梦!
乙丑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公打的哑谜。
魏司承却有些累了:“去吧,他听得懂。”
弘元帝听闻九子身受重伤,大为震怒。
他心惊朗朗乾坤,高僧在深夜被暗杀,歹徒到如今还逍遥法外,更让人心惊的是,那歹徒似乎知道法慧大师命不久矣,过几日要被抬入宫面圣,还准备了暗杀的荼毒匕首,打算伺机随法慧大师入宫行刺。
也许因为暴露了行踪,现在暗杀帝王的事情不了了之。
当然,无论是歹徒、还是刺杀弘元帝,都是魏司承临时起意的将计就计。
既然要受伤,他自然要把利益最大化。
弘元帝听到对方企图刺杀,更觉得九子是在为自己挡灾,心下愧疚得无以复加,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儿子,随后又被更糟糕的消息给震住了。
弘元帝愣愣地看着太医,哆嗦着手,说道:“你、你说什么!?”
太医也有些难以启齿,道:“端王殿下与歹徒搏命之时,似乎伤到了……传宗接代之物,臣检查过后,却有无法……自泄之状。”
“那是否能治好?”弘元帝焦急问道。
“这……若是王爷配合用药,有可能是暂时的,但……也有可能是永久的。”太医也没碰过这样的事,有点不确定道。
弘元帝身体晃了晃,好好的儿子,怎么就……他都不忍心看这个从小受尽了苦难,长大了还有那么多劫难的儿子。
看着被接入偏殿的九子那苍白的脸色,自责不已:“都是朕的错……”
他的手立刻被魏司承握住,魏司承安慰道:“父王没事,青雀就放心了。”
弘元帝感动地眼眶泪光闪过,道:“你就在宫里好生养着,不若朕把婚事也推后几日吧,你的身子最重要。”
魏司承楞了一下,意识到好感刷过头了。
立刻道:“儿臣不想父皇失信于朝臣。况且,自古以来,婚事都有冲喜的含义,不若提前了婚事,儿臣说不定很快就好了。”
“也有道理,朕会吩咐下去,你就等着娶那李五吧。”想到九子现在暂时不能人道,也对那素味蒙面的李五有一丝丝亏欠。
“父皇,如今儿臣这样,也不好再娶阿宁,这不是耽误她吗?”魏司承打铁趁热。
“你怕耽误杜漪宁,就不怕耽误李五?”
“阿宁嫁儿臣为侧妃,本就是委屈,又何必让她继续委屈下去。至于李五,儿臣相信她不会嫌弃儿臣的。”魏司承笃定道。
看儿子这个样子,弘元帝也不得不打消了让魏司承娥皇女英的想法,毕竟杜漪宁还是有用处的。
看儿子对那李五着了魔的样子,弘元帝故意道:“那朕与你打个赌吧,如若她知道你受伤的消息,还能照顾你,那么就算朕输,朕可以完成李五一个愿望;若她嫌弃你,并且表示出对这桩赐婚不满,你就乖乖的娶一正妃两侧妃,朕再赐你十个美妾,就不信我儿不能重振雄风。”
魏司承眼皮一跳,没想到弘元帝这么狠,只能顶着压力应是。
他装作重伤,并失去那方面的能力,是以退为进。
一方面自从回京后,越来越密集的暗杀让他防不胜防,他一个有实权的亲王出现,又不受拉拢实在太扎眼了,引起各方关注并想除去是必然。
另外也是因为把杜漪宁与郑家二小姐封为侧妃的圣旨快要下了,他争取百花宴只赐婚李家,也是为了用这短短几天时间来布局,就算没法慧和尚的事,他也会找别的方式让自己“受伤”杜绝两侧妃。
不过让他迅速将计就计,还是李崇音这个不安定因素导致的。
现在他急流勇退,直接退出夺嫡之争,瞬间成为最没威胁性的王爷,打李崇音和其他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禅音寺的得道高僧法慧大师往生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城,而恰好上山请婚期的端王巧遇歹徒与之搏斗最终身负重伤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开来。
云栖还不知道魏司承“伤到”传宗接代之物,只是听闻法慧大师去世吓了一跳,那不就是几年前看到她就吐血的大师吗?
因为害人吐血,云栖这些年都尽量不去寺庙。
记得前世,这位大师在她死前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以高规格面见登基为帝的魏司承。
这辈子怎么就死了,还这么早?
云栖打听了半天,只听说似乎是那些起义军想要通过大师来刺杀皇帝,幸而端王巧合出现,才免于一难。
听闻端王身受重伤,又因端王名声极好,民间出现不少对他祈祷,为他上香祈福的人,不少听过端王事迹的女子以泪洗面,这么对比之下,过于冷静的云栖就显得有些突兀。
紫鸢还时不时看看自家小姐,只见小姐也不绣嫁衣了,绣了也来不及,只是捧着书看。
这些日子以来,余氏一直在为云栖的备嫁做准备,皇帝下的口谕三月后成婚,这决定让李府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嫁衣是来不及制了,幸而端王府已提前准备好。前几日端王的聘礼已经到达李家,除了该有的婚书、聘金、币帛等物外,还有九九八十一台足以闪瞎人眼的聘礼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