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其接着道:“朱朝有个魔医叫医不思,喜欢给人开膛破肚,在医界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唾弃,后来改名换姓到草原隐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一时也让他得个好名声,却不想他恶习不改,拿那些无依无靠的贫民开膛破肚,最后东窗事发,被人绑在木架,欲将其祭天。”
塔娜问道:“那样的邪医就该烧掉,最后烧成了吗?”
乌恩其道:“被朱朝刀圣陈之技所救。”
塔娜道:“那时父汉要是在都城,那里容他猖狂。”
乌木摇头苦笑:“好事浅尝辄止易颠覆,坏事接踵而至还加息。”
乌恩其道:“陈之技带着医不思离去也就罢了,那里想到医不思恼羞成怒,含恨报复,不知使的什么毒,在上风口点了上毒烟,一路招摇过市边走边烧,所过之处人畜皆倒,无不是口吐白沫,吐舌睁目,惨不忍睹。”
塔娜道:“这么大的事,我却闻所未闻,想必是父汉有意封锁消息吧。”
乌木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么大的事如若传扬开来,只能是给百姓带来恐慌,给邻邦察觉到可乘之机。”
乌恩其对乌木躬身,道:“后来我们存活下来的暗卫远散朱朝,一为草原收集信息、互通有无,二是杀医报仇、以泄其恨,三为寻找真凶、让其伏法。事情也就这样。”
乌木点头接话道:“经过这两件事,马斯南和孤都意识到医学对国家的重要性,也知道了我们国家的短板,骑兵再多,武力再强,若是遭几把毒烟或者感染丧尸毒素,刀都不用举,亡国灭种就在眼前了。痛下决心后,孤和马斯南私下制定了一个漫长的计划,孤给马斯南人力、财力,让其远赴朱朝药州,开宗立派,一则为草原培养医者,二则研究丧尸毒素以备后用。至于乌恩其他们,其实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杀医者。两边互有交集,又互不同属独立成派,这样一边受损,另一边也能安然无恙。他们一个培养医者,一个杀害医者,看似完全相悖,其实都是为了一个大目的——灭医毒国。”
信息量有点大,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塔娜在心中思忖:“药州在朱朝南疆,气候宜人,雨水充沛,有天下药仓的美誉。加之民族林立,龙蛇混杂,的确是投放药谷的不二选择,想来铁木尔就在药谷,一为治疗,二为研究。也难怪从来未听有谁私闯药谷有活着出来的,一个拥有两个五境坐镇的门派,其实力不言而喻。”
曾经只以为自己在做灭绝人性的勾当,现在听可汗说明,乌木心中一时间涌起自豪感。
是了,任何杀戮,只要和国家大义沾边,那都将被美化,甚至神化。
塔娜问道:“医不死后来可曾伏法,丧尸毒药的进度如何,父汉是要女儿做间谍,接受这些任务?”
乌木点头称是。
乌恩其笑道:“一开始以为医不思为了安全,会和陈之技在一起,查错了方向,白白牺牲了很多兄弟,后来阴差阳错被我结拜三弟刘三柯看到踪迹,原来医不思一直隐居青州万竹岛,低调行医不问世事,甚至还在岛上收养了一个孙子,传下衣钵,刘三柯手脚不干净,杀了老的,却放出了小的,也就是此时将兰陵郡闹得乱七八糟的杨凡。”
塔娜笑道:“这么说!他还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乌恩其笑而不语。
乌木接口道:“至于药谷方面,早有信息传来,马斯南已经将丧尸毒药配置了出来,只是解药暂时未被攻克,以他的话说:‘用名贵药材配置出来的解药,其实已然有效,可这种大面积扩散的毒药,若是不能以低端药材替代,便不能算是成功的解药。’对于这种话,我也深以为然,战争的目的不是灭种,若是没制造出解药,他不仅仅是朱朝一国的灾难,而是天下苍生的灾难。”
塔娜道:“赢了一国,失了天下,的确不可取。”
乌木:“你们既知始末,今后就由你们携手共进,共襄大机。此次攻陷兰陵郡,希望可以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乌恩其笑道:“那是自然,别的不敢说,在兰陵郡潜伏十几年,对于帮助攻克兰陵郡倒是胸有成竹。”
一时间,欢声笑语从车厢中传出。
一只海东青在车厢上空,看了看滚滚南进的骑兵,打了个转,展翅向兰陵郡而去。
经过太守府人圈高空,低头看了看场中打斗的人,在一个少年身上察觉出熟悉的危险感,扑腾两下翅膀飞到更高处,以免被射。
刘四达和刘五福虽无性命之患,却是伤痕密布,血迹斑斑。
借着杨凡为海东青分神的瞬间,双生子心有灵犀,同步后退,拉开一段距离,以待喘息。
他们已然看出,面对杨凡和烙珀的功法,他们绝无胜算。
杨凡笑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嘿嘿!”
烙珀啐了一口,骂道:“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