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思索了片刻,奶声奶气道:“祝您长命百岁!”
陈不三一把拉住扁诞,气道:“不要拦我,看我不打的他屁股开花。”听到此话,金童转身就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糟老头子听了好话还要打人。
众人莫名其妙。
扁诞心想:“我没拦你好不好,明明是你抓住了我的手,你这口是心非玩的真的是炉火纯青啊。可人家明明人家说的是好话,为何要生气呢?”嘴上自然问道:“陈爷爷!这不是好话吗,为什么要打人呢?”
常乐哭笑不得的接受道:“他今年96岁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陈不三气道:“放屁,我哪里有96,我是94。”
常乐:“一个是周岁,一个是虚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个老不羞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装嫩。”
陈不三脸皮厚的一匹,贱兮兮的斜了常乐一眼,竟然还对他吐了吐舌头。
……
水兰道上,怒江之畔。
一辆怪异的马车搁在岸边。
江对岸,一群衣衫褴褛的平民围成圈,手拉手跳着怪异的舞蹈,一个身着红布嫁衣的少女被绑在木架上,她泪流满面,却嘴巴被堵;她无力反抗,只能“噫噫呜呜”。
四处红布飘飘,喜庆中透露着怪异,一条长长的木板伸向江中,板上晃晃悠悠,板下江水哗哗。
不难看出他们这是在祭河神。
夕阳渐下,良辰已到。
少女手脚被捆,嘴巴被堵,四个女人将其抬着,一步一步走在板上,一步一步走向江中。
对于平民来说,这是在一步一步走向生机勃勃的明天,对于少女来说,这是在一步一步逼近寒冷的地狱。
少女出生丧母,三岁丧父,因自带双瞳,被旁人视为不详,村人戏谑的把她叫做“鬼眼女”,幸而祖母不弃,含辛茹苦扶养长大,少女也懂事乖巧,小小年纪就会跟着祖母一起下地劳作,生的不易,活的艰辛,好在有奶奶相依为命尚有温情。
二八年华,本该美好,哪曾想祖母偶感风寒,从此撒手人寰,留她一人在世上孤苦无依。
屋漏偏逢连夜雨,无父无母最好欺,正值五年一次的祭河神,本来是抽签选女,可谁叫她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呢?自然毫不意外就抽到了她。
感受到近在咫尺江潮,少女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心想:“如果可以见到奶奶,其实也挺好。”
水花翻腾,转瞬即逝。
绑着铁秤砣的嫁衣少女,是留给河神的女人,没人多看,也没人在意。
大家谈论的是明天吃什么,关心的是少女的命是不是能换明年的风调雨顺,能不能让明年多些粮食。
水中一个白影划过,无声无息,钻入江底。
少女在水中睁开眼,抬头看看水上的光明,突然一个清秀俊雅的男子出现在自己头顶,她心里想着:“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河神。”那“河神”游到她身前,少女看到了那张在水中难以真切脸,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还好看,她在心里思忖着:“原来河神这么好看,怪不得江水这么清澈。”
少女缓缓闭上了双眼。
河神取下少女嘴里的布,吻上了少女的嘴唇,接着又解开了她脚上的秤砣和绳子。
少女脑中一片空白,又想道:“我是河神的女人了,自然是要被河神吻的。”闭上了眼睛,不再思考。
河神带着她慢慢游上去,直至浮出水面。
一个女人焦急的站在岸边徘徊,见水下浮出了人,急忙喊道:“在这里,在这里。”马车上跳下一个人也急切的跑过来,问道:“救上来了吗?”
河神是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