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崩溃。
周聿澍别过头,像鸟把脸埋在羽毛里小憩似的,过了一阵,他又回过头来:“那个人是医疗系统的?工作中认识的?他知道你父母是诈骗犯吗?”
听到关于父母的事,莫乌莉头一次产生情绪起伏。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刹那之间,莫乌莉脸上的血色消散,面色苍白并非出于恐惧,而是过度集中注意的证明。她瞪着他。有那么几秒钟,毫不夸张地说,周聿澍感觉眼前的女人会把自己的耳朵撕下来。
但是,现在的他很悲伤,很痛苦,失去了理智,什么都不怕。周聿澍支支吾吾地说:“他们现在……在找你吧?我也收到消息了。我给了他们钱……”
这倒是莫乌莉没听说过的消息。她皱起了眉。
感情决堤,他一了百了地压住她。
司机不知所措,只能先离开车内,关上车门。周聿澍碾压着她,绝不让她起身。那是一具锻炼过后的身体。莫乌莉面不改色,手悄无声息地去够包。时至今日,她的防身器具可不再停留在甩棍的级别。
周聿澍动情地吻着她的脖颈,就在这时,背后的车窗传来敲打声。
他回过头。
车门被打开了,易思违还在值班,没换衣服,神情平静,但就因为这样,才显得心情并不好。与周聿澍对上视线的片刻间,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患者晚上好。”
“你……”话语卡在喉头,周聿澍似乎明白了什么。
易思违向莫乌莉递出手,她抓住他,终于站起身。莫乌莉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司机连忙把包送上来。易思违替她拎着,两个人就这样进了医院。
从头到尾,周聿澍都看着他们。他握紧了手机。
莫乌莉脚步向前,然而,期间却不间断地回过头,目不转睛看向周聿澍。她脸上没有情绪,仅仅只是用虚无的神色恫吓他。
易思违扫了她一眼,本来打算对她前夫的事绝口不提,但是,最后还是破功了:“他怎么了?”
“不知道,发神经吧。”莫乌莉回答得太不经意,脸色没有半点阴霾。区区周聿澍这样的人,即便曾跟她写在同一张结婚证上,再过几周,她也能彻底忘记。
她的性格,他理应心知肚明。易思违勉强自己不再多问,只是说:“现在要工作,我给你叫车,送你回去?”
她摇摇头:“我开你的车回去吧。”
他毫不犹豫就把车钥匙给了她。
莫乌莉准备走,他又叫住她。易思违临时回了一趟楼上,取了外套下来。
莫乌莉披上外套,在暖融融的温度里提问:“你知道我家的狗叫什么名字吗?”
之前他看过她家保姆发来的视频,对可爱的脸印象深刻,但是,名字记不太清了:“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易思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