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本就稀疏落魄的太阳彻底被遮蔽住了,她在心灰意冷中连恨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如丧家之犬般,被人驱逐回老巢。
她想,那么多人觊觎她的肉¥%体,想要得到她的垂青,可她亲自送上门送给方静江,他却不要。
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静江于他而言是个谜,是个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对手,她已无能为力。因为如果对她的*都不敢兴趣,那么她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去吸引他了。
静江心里也是有一份伤感的,他是一个男人,但一个女孩愿意在结婚前把自己的贞(*操奉献给她,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触动的事,浪漫之中还有一点凄美,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孙惠茵早就不是处女了,他一直处于这种‘有缘无分’‘相见恨晚’的情绪中,内疚的不行,觉得曾有人如此爱他,而他此生却没能照顾过她一天。
为了安慰孙惠茵,他道:“我和我老婆恋爱三年,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在当时那个情况下,我同时遇见你们两个,或许我会好好的选择,看谁的性情更适合我,可现在我是有老婆的人,我有我的家庭要照顾,我跟你是不可能的,真的,别再想着我了,我希望你过的幸福,过的好。”
他把她送到她家的楼道口,灯光昏暗,她的眼泪干涸了,只定定望着他的背影,他说:“再见,真的。好好对自己。”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几年后,方静江把这则故事当成炫耀的资本说给女儿听的时候,想要显示一下她老爹当年是多么的玉树临风,对她妈是多么的坚定不移时,猫猫一语点醒他梦中人:“嗳!你帮帮忙哦,你就是一个傻X,那是一个多有心计的女人啊!你也不想想,她要是真想把自己献给你,哪里不能去?先不说开房不开房,你们冷冻厂有多少犄角旮旯是可以办事的啊?楼顶的小房间,还有后面那排厂房,地方多了去了,老爹!她偏要选择冷库,我说老爸您别说我粗俗,你们在冷库那地方,就算你真想那什么她,你能掰得开她的腿吗?你都冻成一根冰棍了,你还有心思能插*的进去啊?!”
静江一听,有一种‘呃…好像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猫猫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点儿智商,看着凶的要命,其实和我妈一样,都是二缺,肠子都是直的,一条道儿直通□,被人玩的团团的转。她的目的很简单,我告诉你,就是为了不让你和我妈好过,反正她得不到你,得不到你就要你日日夜夜想着她,每次和我妈吵架了,你就会想到她,想‘呐,曾经有个女的对我这么这么的好,结婚前想要把贞操献给我’,而我妈还和你吵,所以你就觉得她不好,天长日久的,对你们夫妻的感情得有多大的伤害啊!你别跟我说你从没想过,你一定暗地里偷偷比较过。”猫猫一口断言。
静江不语,几乎等于了默认。
“所以说…”猫猫打了个响指,“你别跟我说我妈怎么怎么不好,我知道她有挺多缺点的,她对我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比你更有数,可我有资格埋怨,你却没有,因为她对你是实心实意的,你却没有探索过她的内心,你没有在她需要你的时候好好安慰过她,理解过她,就已经给她判了死刑。那个女人也就达到了目的。她只是要让你一辈子想着她,觉得她好过你的老婆,就够了。老实说吧,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静江一笑,抽了根烟:“我当时就想,‘啊呀,这女的身材真是不太好,肩膀是斜的,胸部怎么那么小,而且腿短,连6比4的比例都不到,最大的优点只有脸可以看看’,所以我就什么心思就没有了,还是你妈好。”
猫猫笑疯了,要说男人的心思就是那么简单,加减乘除,在当时他们父女的谈话中,方静江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孙惠茵,猫猫已经把这个女的给彻底的忘了,要是知道是她的话,估计老早就和静江打起来了。
之后,静江那夜是一个人走回家的,心里千头万绪,又找了一个路边摊喝了几瓶啤酒,等到家的时候,敲开了门就直接睡在地板上了。
月茹气坏了,趁着他还有点理智问他:“你怎么喝成这样?”
静江咬着大舌头说:“朋友…朋友…同事结婚,高兴,多喝了两杯。”
月茹嘀咕道:“你酒量很好的啊,白酒喝了多没事,今天醉成这样,你得喝了多少啊!”说着,叹了口气,面对躺在地上呈大字型的老公,吩咐猫猫搬他的脚,自己则抱着他的胳肢窝,把他拖进了卧室,然后推到了床上,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静江一米八的个子弄得他们母女快要虚脱了,月茹和猫猫歇了很久才缓过来,两人坐到床上,一左一右,开始夹攻逼问。
月茹用手捏他的鼻子,拧他的耳朵,猫猫哈哈大笑,去拿了一支水彩笔来,在爸爸的脸上画了一只大乌龟,完事了母女俩偷着乐。
而静江醉的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喃喃自语,像是喊着谁的名字,醒转不过来。
月茹趴在他的心口道:“嗳,你说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静江当然没有回应,但却像是听到了她的问题一般,一直叹气,一直叹气,似乎心烦的不得了。
月茹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俯身在他耳边倾听,继而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道:“说,给我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喊卢丽华?还想着人家呐!”
静江醉的还不彻底,勉强睁开眼睛,见是月茹,笑道:“别闹。”
“不管,你说,我要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卢丽华?”月茹其实是在开玩笑,故意和他闹着玩的。她早就不把卢丽华放在心上了。
静江道:“唉,小卢,小卢是个好人呐,可惜,可惜。”
“哦,那你就是喜欢咯?”
“还可以。”
静江此时就像一台机器,比测谎仪还要真实,大约就是人们说的酒后吐真言,你问他什么他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那姜瑞香呢?”月茹问,“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这样,一个不够,心里还藏着一二三四五,最好弄个后宫就更好了。”
静江马上道:“不要。”
“小猪阿姨小猪阿姨呢?”猫猫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