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再来检查她的伤势吧!门边,水柔将看热闹的兄弟们一一赶走,该让他俩好好独处。“幸好你没事。”拓跋刚握住身旁人儿的纤手,能和最爱的人一同躺在“七圣”花园里这片他最爱的草坪上纳凉,是他最愉快的事。“是吗?”黎琪腆颜。“是呀,要不然你就见不着我为你做的那些蠢事。”拓跋刚嘻嘻哈笑。“嘿……你什么意思?”黎琪却认为好笑,她悻然坐起来捶他。“你送那个害我爸的经济犯入狱、和演奏会中发表的‘离奇爱恋圆舞曲、并告示在场听众说是要送给你的最爱,又将这些‘丰功伟业登报上电视,以及钉在我房门那张你失踪两个月的所有行程表……包括你何时起床、上大号、搔痒……等等的一切,全是蠢事?”“不……”拓跋刚被她的滔滔不绝给叱得词穷。“没错,是蠢。”黎琪一手插腰,一手戳着他的胸,十足十的茶壶架势。“而且非常蠢,你这个大蠢蛋,你晓不晓得你的蠢相一曝光,你照片的行情就没以前那么好啦!”“你……”拓跋刚气结。“我丢那么大的脸,你想的却是我的照片行情?我拜托你,你现在不是狗仔队了,ok?”真是“狗”改不了吃-¥……“反正你为我做的事是蠢事,为我做事就是丢脸。”她丧气地抱着膝盖,说她不感动是假的,他甚至破例在电视机前小露了一下面,只是为了向她表达他的爱,可她不安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我不是那个意思。”拓跋刚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黎琪和他玩起绕口令。“你干么一定要挑我语病?”拓跋刚不禁拔高的声音中有着责备。“你也知道你说话有毛病?何况姑娘我只是依你字面上的意思去解释。”黎琪吹毛求疵。“这……”水柔的耳提面命立刻降低了他的火气,他将冲到喉头的吼叫哽咽了下去。“好好好,算我不会说话好不好?”“你本来就不会说话。”黎琪得寸进尺。“你……”忍耐、忍耐,有他父母的前车之鉴,拓跋刚决定要学习忍耐,“对,是我不会说话,这样可以了吧?你看你嘴巴獗的、眉头皱的,小心动了伤气。”“伤气?有劳你解释一下,算我孤陋寡闻,我只听过胎气没听过伤气。”她哑然失笑。“伤气就是受伤的气,你要是动到了,伤口便不容易好。”拓跋刚邪笑地勾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一只手则暧昧地放在她平坦小腹上。“至于胎气呢……等你嫁给我之后,我会好好努力。”“去你的。”黎琪佯装喝怒地推开他。“谁要嫁给你?你忘了当初有人说像我这等鸟货,倒贴他万贯家财他都不要。”“可不也有人说,即使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她也不屑嫁给我吗?”拓跋刚暗叫命苦,班杰明说的对,黎琪连他俩初次雨中见面的吵架对话仍记忆犹新,往后他用句选字皆得乖巧些,以免何时被人挖出来算老帐都不明究理。“讨厌,人家我才没说要嫁你呢!”黎琪不依地赏他几拳。“我说的人又不是你。”拓跋刚抑首大笑地抓住她的红酥手,一脸刚毅的线条全缓柔了下来,他温情脉脉地透过纱布,轻抚她额上缝了十几针,才拆线的疤痕。“还痛不痛?”“一点点。”黎琪倚进他的臂弯中撒娇。“我要是早知道,是那三个和我在你家楼梯口擦身而过的王八羔子,我当场就会先宰了他们。”激愤的戾焰从他抿紧的唇缝间杀出。“对,先宰了他们再来找我,说不定你顶多只需扫扫我的骨灰,哪像现在这么麻烦?”黎琪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我是……你明明了解我是……”动辄得咎,海盗眉霎时纠成一块,拓跋刚焦灼又沮丧地寻找正确的词汇。“你是什么?”黎琪硬要在鸡蛋里挑骨头。“我爱你呀,这些难道还不够?”他叹气,拓跋刚紧紧地搂住她,不留一丝空隙。黎琪无语地偎在他怀里,享受着难得的平静。“你说这是什么?”黎琪将早报甩在拓跋刚的面前。“华航空难,死亡为数高达……”拓跋刚饮着咖啡,不是很专心地念着上面的大标题。“我要你看的是下面这条,‘黑道要求保护费,政客贪污被要胁。”黎琪气煞地截话,一只手很不悦地拍着那排粗黑大楷书。“你既然识字,干么还要我念给你听?”拓跋刚坐得四平八稳,他早料着她瞄到此新闻时会有的反弹,而他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