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亲。爹,你年轻时打过仗?”
顾老爹点点头。
“那你可有认识的人在西境?这么长时间不见,想必爹也很想念,正巧爹的生辰也要到了,我去把人接过来让你们见见。”
顾老爹捋捋胡子立马就明白了顾西词的意思,“我有一个叫胡麻的战友,已经快三十年没见了,当年他救过爹的命,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这几日爹做梦总是梦到他,听说他还在西境守城,我这就回去写封信。”
邵辞的东西越快脱手越安全,和顾老爹商讨了一些细节后,顾西词就带人出发了,等顾西词走几天后,顾府就开始挂彩布,张罗大寿的事情。
让顾西词走如此危险的镖,顾海梁意见很大,不管说什么他都硬要跟着,顾西词拗不过他,不得不同意。
林中死的大概就是二皇子的追兵,邵辞的人一定经历了一场恶战,他来找昌盛镖局的事,顾西词不能确保安全。
主要的兵权都在太子手里,邵辞作为太子的心腹,手里的兵权又何止附近的三千厢兵,但现在二皇子却把邵辞逼到这个地步,顾西词不得不猜测二皇子从某处借了力,至于这借力的是什么人顾西词暂时还猜不到,不过这借力的人打的大概不是好主意。
这本是邵辞的事,如果不是牵扯到昌盛镖局,她绝对不会去深思。
还有邵辞这个老狐狸,一定不会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昌盛镖局身上,昌盛镖局只是他用来撞的一个机会,能亲自前来确实已经是最大诚意,除了昌盛镖局肯定还会有无数的人去送信给太子。
如果昌盛镖局想要搭上太子这条大船,就必须第一个把东西送到。只是保证平安确实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把东西送到就行,但是顾西词既然选择了走这趟镖,就不甘心平平庸庸的回去。
她一定一定要让邵辞欠给昌盛镖局一个大大的人情。
郓县门倒没有检查人员,顾西词坐在马车里平平安安的出了县门,他们一行不算低调,毕竟六个有头面的大镖师跟着一起出去算不得小事。
路上有些熟人问,顾海梁就说去给顾老爹准备寿礼。
在郓州顾西词一行算是了无阻挡,就是相熟的人太多,戏要足又不能过头,主要是不能露出破绽。
出了郓州顾西词一行就多走大路,虽然有时候近路更节省时间,但危险系数也更高,就算不遇上二皇子的人,遇到山匪或者歹人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他们看着悠闲,去热闹的餐馆吃饭,在街上看着也比较悠闲,确实挺像大小姐出游,但是出了城没人看到的时候就玩命的赶路,夜里地形开阔就赶路,到遮掩多的地方就扎营休息。
这样比起连夜赶路跑死三四皮良驹的要慢很多,但安全,不会节外生枝。邵辞被逼无奈找到她,一定也是因为他的人不够安全,路上总是节外生枝,所以或许确保安全才是最快的赶路方式。
事实上顾西词的猜测没有错。
有次白天,顾西词一行见一个疯狂赶路的人,在集市很快的冲过去,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在野外看到了那个人的尸体,背后中了三四箭,还被砍了好几刀,整个尸体血淋淋。
一行人心都有些惶惶,越靠近西境的县城,每天听到酒馆街坊里的人讨论哪里哪里死了人的几率就越大。
万幸的是迄今为止没有哪处的城门封锁了,邵辞那个老狐狸还是有些本事的,二皇子那边还是被牵扯住了。
林韵寒回到本部,还没开始着手准备十里红妆,就又被一堆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一连出现好几起命案,虽然没有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死者均是被放血而死,手段残忍,像他们一直在追查的血修罗教所为。
“宫主,又发现一起命案,死者死相惨烈,都有被放血。”左护法把信件拿出来交给林韵寒,“几起命案没有集中在一起,但通过连线发现,这些人似乎都是前往西境方向。”
“宫主,你要查的消息查到了。”右护法敲门进来,把整理出来的消息交给林韵寒,“血修罗教的人和二皇子最近交往密切,京城里呆了不少他们的人。他们违反了武林准则,干涉朝廷政事,要不要通知武林人士,让他们派人出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林韵寒仔细翻看着消息,定在一个名字上时突然一顿,“这邵辞是何人?”
“邵辞,左丞相的儿子,现任职御史大夫,□□,手里掌着京城附近的三千厢兵,死者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邵辞手里的人。我们可以和他合作一下。”
林韵寒眉头皱起,那天他去找顾西词做什么?西词如此着急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
越来越靠近西境的县城,顾西词的精神绷的紧紧的,他们已经赶了一周的路了,预计还有两三天就能到达邵辞指定的地方,也许马上他们也就要安全的到达太子的势力境内。
“我去买点吃的,你别下车了。”顾海梁看着酒馆里围了一堆的壮汉,撩开马车对顾西词说。
酒馆的热闹和郓县的热闹不同,带着一些紧张,几个壮汉倒不像吃酒,而像用酒壮胆,顾海梁就过去听了一耳朵。
“就在郊区里,死的可真惨,肠子都被人掏出来了。”一个大汉抖了抖肩膀,“这几天时不时就出现个死人,太吓人了。”
“这死的都是外乡人,事态不安稳,还是少出门的好。”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人干了一杯酒看着顾海梁,“看你们面生,好像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