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心头的气消了一半,叫来平望问道:&ldo;阿跃呢?&rdo;
平望不说话。
晏清推开他,想着还是先去求皇上。
皇上见他来了,冷着一张脸,声音冷肃道:&ldo;朕知你为何而来。&rdo;
晏清跪下与他告了罪,执意要保下阿跃。
皇上面色铁青:&ldo;你是朕属意的太子,将来你是要继朕的位子的,今日之疯言疯语朕便只当你是宿醉头昏,不与你计较。&rdo;
晏清摇头,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响头。
皇上听着殿上一声一声的闷响,终是不忍心,将他扶起:&ldo;朕看你是执迷不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rdo;
晏清咬牙,头上的伤口的血滴一路从额角滑到脸庞,&ldo;求父皇饶他一命。&rdo;
皇上负手握拳,冷声说:&ldo;朕只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太子位还是要那乞儿?&rdo;
晏清没有说话,长跪磕头的晕眩朝他袭来,他站得摇摇晃晃。
皇上宽声道:&ldo;若你说知错了,那朕便只当那日从未去过晏沉生辰宴,所有的事一笔勾销,你还是大魏的太子。&rdo;
&ldo;儿臣……&rdo;晏清死咬牙关,握紧双拳。
大殿只余下鲜血落地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
……
&ldo;阿跃呢?&rdo;
出了圣和殿时,平望见到晏清头上伤口,不由得惊呼一声。
晏清却难顾这些,看见他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ldo;我问你阿跃呢?!!&rdo;
平望小声道:&ldo;饮了皇后赐的酒,已经去了。&rdo;
晏清不信,往阿跃的屋子跑,却看见那处已是一片焦黑了。
他苍凉地笑了一下,躺在雪地中,任由大雪将他掩埋。
纷扬的大雪,呼啸的北风,淋漓的鲜血,无不昭示着他此刻的卑微。
若他足够聪明,早在阿跃暗示之时便晓得其中渊源,也不会中了晏沉的诡计。
若他足够有能,才干卓越政见非凡,就能让皇上认定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若他足够坚强,也不会在这漫天的雪里看着焦黑的屋子怀念起从前的阿跃来。
说到底,是他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