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润的杏眼里都是认真和恳求,声音软软的,挠的人心绪不稳。
以前是他不满足,总想让他开口唤他哥哥。
却没料到有朝一日他会觉得这两个字如此磨人。
连戚无奈地摇头,指尖描摹过她的眉眼:“臣真的没事。”
只是不喜欢有人觊觎她,也嫉妒曾经陪伴过她的裴温清。
江晚儿不想琢磨的事情,别人闹得再凶也跟她毫无关联,比如江菡蕴。
可若是她想琢磨点什么,其实也没那么难。
她回想了一下在点心铺子的事情,再想想自己一路上说的话,瞬间明白了连戚的心情,整颗心都被灌满了饴糖。
悄悄把自己的手指往下放,然后与连戚的十指相扣。
小脑袋搭在连戚的肩膀上,江晚儿小声道:“以后再也不去那家买点心了,小舅父喜欢也不去了。”
连戚先是一怔,而后失笑。
论哄人,谁还能比江晚儿拿手。
两句话就把连戚心里的不舒服全烫平了。
前一句是在保证以后不会让人随便看她,让他难受。
后一句则是表明她的态度——他于她而言,是比小舅父还重要的人。
这玲珑的心思,难怪她能在那位随便一打听便知其刻薄名声的龚氏手底下安安生生的长大!
想到她在江宁府的日子,连戚又是一阵心疼,伸出胳膊揽住她的小肩膀,将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身侧。
她的以后都是他的。
他会将所有遗憾的,缺失的,美好的,珍贵的……都予她。
点心铺子到宅子的路不算近,马车轻摇,江晚儿靠在连戚的肩头,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了。
连戚垂下眼帘就能看见她恬静又乖巧的睡姿,手上的动作不禁又温柔了几分。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江晚儿脸红的厉害,先前的瞌睡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被亲醒这种事,实在是——好羞耻,好喜欢!
连戚帮她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跟在她身侧进了宅院。
绕过垂花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绸衫薄袄的男子落拓地站在花藤下在安静地左右手对弈。
这也是江晚儿的习惯,裴温清教她的。
她从不否认自己这个叛逆不羁的小舅父其实一直是她想往的那种人,他总能轻易地就溶于一切地方,让人觉得自在又安然。
江晚儿弯了弯眼睛,提起裙角走到裴温清身边,甜软的声音有些发紧:“小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