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江晚儿,他抬膝半跪在床上,而后将身体慢慢在床榻开外的位置上铺平,侧脸面对着墙壁。
江晚儿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弯腰将他的亵衣角轻轻拽了一下,连戚配合地将身体抬起来些许,让她能将衣服拉上去。
可他亵衣有些是直接黏到伤口上的,江晚儿不敢硬来。
想了想,她到四方桌上取了过那瓶不知放了多久,瓶身已经落灰的酒,附到连戚耳边轻声说:“哥哥,你的衣服黏到身上了,我得用酒将它浸湿才能揭起来,你忍一忍好不好?”
细细湿湿的气息吹得连戚身体有些酸麻,漂亮的手指在被子上蜷缩了一下。
江晚儿没听到他回答,就当他答应了。
从连戚脱下的衣服里取出一方他自己的帕子,把酒倒在上面慢慢浸染贴在连戚身上的布料。
看见他瑟缩了一下,脊背僵硬,江晚儿整个人蹲下来,伸着小脑袋对着伤口的位置均匀地吹气。
她以前的时候受伤了,吹一吹,凉凉的就不会那么疼了,哥哥定然也是吧?
趁着换气的功夫,她小声跟连戚说:“哥哥别怕,呼呼就不疼了。”
连戚看着墙壁,睫毛轻颤。
后背上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只能感觉一道凉凉的风反复地吹着伤口,像羽毛一样,轻柔,苏痒。
而后衣襟便被慢慢地卷起了一些,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直至亵衣都被卷到了肩头,连戚才听到一声长长的舒气和小小的吞咽声。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抿唇。
连戚的后背形状很好,肩胛两处还有紧绷的两个小窝窝,江晚儿素来知道他瘦,却没想到身上的肉却很结实,一点儿不像其他孱弱的侍人。
可她还是好气啊!
那个王八蛋在哥哥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疤痕。
上面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有些已经很浅淡,只留下一些白痕。有些则鼓起了一条线,不用想都知道当时伤的有多重。
指尖快要触到的时候,又猛然收回。
如果摸了,哥哥会不会想到不开心的事?
她屏住呼吸将注意力都放到手帕上,上面全是酒,她得帮哥哥清理干净才能上药。
夏日的夜其实不冷,但是手帕上的酒液沾到伤口时她还是听到连戚一时短促粗重的喘气声,忙再次弯腰对着伤口出气。
只是她刚刚擦干净最上面的伤口,不知为何,下面的伤口周围又溢出了一层薄亮的湿汗,江晚儿怕伤口感染,只得重新擦拭。
“哥哥,很疼么?你身上出了好多汗呀。”
连戚:“……”
最后江晚儿无奈放弃了将所有伤口一起擦好上药的打算,处理干净一个就先敷上药粉,然后再接着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