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人,还没有狗有眼色,干脆把眼珠子挖了算了!
顾长泽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肉,差点没把牙崩掉了,忙放到火盆旁边热着,这才转头和徐令则说话:“主子,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呃……”
这般脸色,真是吓人。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主子似乎是吃醋了,不,简直打翻了醋坛子,满屋子都是醋味。
“那个啥……”他觉得该说些什么,可是在主子慑人的目光中,便说不出来了。
“你说到鸟没了。”徐令则冷冷地道。
顾长泽愣住:“鸟没了?什么鸟没了?”
“你的!”
顾长泽顿时觉得下边一凉,哭丧着脸道:“主子,我们家九代单传,就我这么一根独苗苗……”
“放屁!”徐令则粗暴地骂道。
“我要是做错了事情,您给我个痛快,留我个全尸行吗?顾姑娘啊顾姑娘,你这一盘肉,葬送了我的命!主子,温柔乡您享受了,英雄冢我替您进了,我这找谁说理去!”
他就想说句脏话,还适可而止,就被主子威胁要断子绝孙了,人艰不拆。
徐令则阴恻恻地问:“你什么时侯成了她的顾大哥了?”
顾长泽表示自己窦娥冤:“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这不是出于礼貌吗?”
见徐令则不说话了,顾长泽总算偷偷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等着吃肉,他早就跑了。
一会儿肉热好了,泛着令人食指大动的油光,香喷喷的,顾长泽捧着盘子大快朵颐,觉得这些天的疲乏一扫而空,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阴霾的眼神。
饱饱吃了一顿肉,顾长泽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主子,我知道您想什么。”他大概“吃醉”了,忘记言多必失的道理,大放厥词,“您自是觉得,在顾姑娘那里,您是独一份的。可是在顾姑娘那里,您和我们,恐怕没什么区别,都是秦将军的手下,对不对?”
徐令则的眼神想要吃人一般。
“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和她同姓,还是她叔叔,所以绝无可能。我就是看您这般,觉得您路走得不对。”
徐令则冷冷地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走才对?”
顾长泽一拍大腿:“花开堪折直须折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虽然吧顾姑娘长得一般,但是保不齐改天再捡回来个男人,人家也发现她的好呢?”
她长得一般的话,这世间就没有美人了。
她的美貌,应该是肖生母。
顾长泽说得唾沫横飞:“您看您之前,是不是还有个容小白脸?您之后,怎么知道没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放肆!她不是那么随意的人。”
“顾姑娘当然不是。可是大家都不傻,有好的,谁想放过?要不是我们俩一笔写不出两个顾,您以为我不想收了她?就算回家做厨娘,做大夫,是不是都是极好的?”
徐令则的手握成拳,却不得不承认,顾长泽说得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