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这种东西,天生的,谁都抢不走,嫉妒不了。
有些人从小就聪明绝顶,而有些人,白发苍苍亦是糊涂蛋。
这是天赋,是生而知之。
顾希音别过脸去躲开她的手,“就算知道,你还是会做出当年的选择。毕竟你这人,太会权衡利弊,算账谁也算不过你。”
花七娘哈哈大笑:“我当你这是赞赏和崇拜了。”
“是赞赏,崇拜不敢。”
花七娘瞥了她一眼,莞尔一笑,风情万种:“傻瓜,你是不知道那事的快活。像我这般逍遥自在,过神仙日子,不好吗?傻孩子,跟姐姐混吧。”
顾希音身子后倾,“不敢不敢,我没姐姐的能耐,不敢像您这般洒脱。”
花七娘身边的男人,换得像衣服一样频繁,无一例外都是花样美男。
这位的“集邮”爱好,口味实在是重。
顾希音并不赞同她这种生活方式,但是也没有立场去抡起道德大棒评判她。
“我看你是有心上人了吧。”花七娘似笑非笑地道,回到自己榻上的位置,懒懒地歪在那里,又是慵懒闲散的模样,只是手中一直抓着瓜子。
“没有。”顾希音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不嫁人,就自己过。”
“那跳下水救你那个男人,又是谁?”
顾希音心中一震,抬眼看着她,想看她知道多少。
然而花七娘这种千年的狐狸,哪儿会让她看出来不想泄露的情绪?
“心虚了?”她微笑着问。
顾希音短暂沉默后才道:“不说这个了。姐姐找我肯定是有事,先借我脂粉一用,有什么事情你直说便是。”
她道行浅,在花七娘面前多说多错,所以索性避而不谈。
“自己去拿。”花七娘懒懒地指着自己的梳妆台,“你用便是,反正都是你做的。”
顾希音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螺黛对镜描眉。
她把如黛的青眉描粗,故意向下耷拉,秀气顿时泯然几分。
花七娘不错眼地看着她的动作,把瓜子嗑得脆响,慢条斯理地道:“我和霍夫人的关系,你好奇吗?”
顾希音手一抖,眉毛便粗了几分。
她心思飞快地动着,因为虽然从镜中能看到花七娘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平静,甚至带着轻松的笑意,顾希音却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气。
不错,花七娘对她动的,是杀意!
从前花七娘和她关系不敢说不好,最起码还是比相安无事略好那么几分;这突如其来的杀意,从何而来?
顾希音用帕子把画过头的青黛慢慢擦去,缓缓道:“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