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许是时候考虑建立一个属于他和白晴的家了。
吃了晚饭,江铭先带白晴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停下,白晴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下车,江铭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近到只有五公分,流动着浅蓝色光线的小小车厢内,各自的表情看上去不免都有几分陌生,然而奇怪的是,这种陌生感并不让人不自在,反而给他们之间的四目相对增添了一点儿说不清楚的暧*昧。
江铭的呼吸带着温热,拂过白晴的脸,她微微向后一缩,他不把她的瑟缩放在眼里,轻轻笑了笑,整个人往她的方向逼近,直到嘴唇几乎擦到她的鼻尖。
“你干什么呀?这是在外面。”她声音虚弱地抗议,显然意识到他打算亲她。
江铭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没关系,天都黑了,别人看不见我们的。”
她抿了抿嘴,没说话。借着车线内不算明亮的光线,他清楚地看到她脸颊上绽开跟初次接吻时一样的两朵红晕,喉咙不禁一紧,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又施了几分力,另一只手绕到她背后,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然后吻住她的嘴唇。
跟第一次接吻时一样,白晴乖巧地抬着下巴,闭着眼睛,任他的唇舌在她口腔内肆虐,睫毛却不安分地颤抖着,若有似无地扫到他的眼睛。
某种熟悉的焦渴感再一次窜入江铭的大脑神经,他勉力离开她的唇瓣,鬼使神差地问:“要不要我去你家,再陪你一会儿?”
他之前去过几次她住的地方,每次去都是很单纯地坐一会儿就走,提出这个建议并不算唐突。然而此时此刻,看她垂下眼帘,红着脸点头,他没法说服自己,他的想法仍然是单纯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纠结,暗暗对自己说: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好好约会了,我只是不舍得就这么离开,想跟她多待一会儿。而且对自己的女朋友产生欲*望也不算什么可耻的事,我会克制住自己,不会伤害她。
只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白晴不是第一个问起他父亲的人,他早已习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别人叙述父亲去世的事,然而对着白晴讲出来那段往事,他的心却频频抽痛。
“他刚生病那会儿,整天还笑呵呵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以为他会好转的。可是到了后来,病痛把他这么得几乎没了人形,他的笑容渐渐没了,看到我,总是想笑却没力气笑的模样。他去世那天,我刚好数学考了一百分,我拿着那张满分试卷回家,想让他高兴高兴,可是一进门,就听到我妈在哭。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活着原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看着自己爱的人离开却无能为力。”
江铭忍住哽咽,想起父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和那时家里时时响起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恍如隔世。
白晴似乎能理解他的感受,依偎在他怀中,颇体贴地轻拍他的后背,等他心绪差不多平复了,冷不防踮起脚,主动吻了吻他的嘴唇。
他有些错愕,只听她用温柔低哑的声音安慰他:“江铭,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是说我很开朗很有幽默感吗?我会努力让你过得开心。”
江铭笑了,心中充满了感动,这样略带孩子气的承诺,大概只有真正爱着的人才能毫不迟疑地说出口。
他凝视她干净清亮的眼睛,想,能拥有她的爱,他何其幸运?
“傻姑娘,跟你在一起的这七个月,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我很抱歉,暂时没能抽出更多时间陪你。我希望你也能每天开开心心的。”
她不高兴地撅嘴:“你也知道你陪我时间少呀,那你以后不这么忙了,一定要补偿我。带我去吃好吃的,带我出去旅游,而且不许嫌我烦。”
他当然明白她这样说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想他继续沉浸在悲伤的往事中。
他凑近她,低声呢喃出一个“好”字,情不自禁开始吻她。
这一晚,他留了下来。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情难自抑也罢,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希望能完全拥有她,从心到身。
当一切归于平静,两个人身上都覆上了一层薄汗,可又不愿意起床去洗澡,打破这种身体处于绝对放松状态的欢愉感。他抱住她,她听话地缩在他怀里,脑袋在他颈项间蹭了蹭。
他闭着眼睛享受她的依赖,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声音软绵绵地说:“江铭,我爱你。”
他心里一荡,睁开眼睛,想看看她。她察觉到他的意图,脑袋迅速往下移了移,不知道是不是害羞的缘故,不等他说话,再次开了口:“你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