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云鸾努力帮她娘拍着后背:“娘,您无事吧,怎么干呕这么久了?”
喝洗脚水吃脚皮这种事情不能想,一想冯氏又忍不住呕了。
可她呕了这么久,却什么秽物都没看见。
“娘,您到底如何了?”云鸾脸上很是担忧,连忙端了一盏热茶过来。
冯氏压抑住内心的反胃,吃了一口茶,脸色苍白道:“无事,你毋须担心,姑爷的差事下来没有?”
云鸾摇头:“还没呢,郎君他想回京任台谏官员,可爹就是不帮衬着,我们也是没办法。”
台谏官员位卑职高,人们常常说外放三品大员,都不及七品言官,可见言官势力之大。
冯氏看着她道:“就好好儿的吧,也别想那么多,如今能做官就可以了。你爹向来只看重裴度这个女婿,至于你丈夫,他一贯看不上。”
这话有些消沉,不像是冯氏能说出口的。
甚至还贬低自己的丈夫。
云鸾很确定她娘进宫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关心的问道:“娘,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太后欺负您了。”
可大庭广众之下,太后能做什么。
冯氏不想把这些说给女儿听,女儿帮不到什么忙,可能还会在儿女面前颜面尽失。
“没,没什么。我是觉得现在你们平安就好,你弟弟今年也要回京述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冯氏岔开话题。
云鸾明显觉得母亲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是冯氏坚持不肯说,她也无法。
云鸾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她今年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她这次除了替丈夫谋个出路,也是想为儿女说一门可心的亲事。
冯氏等长女离开后,只觉得无比屈辱,她甚至想到日后还要进宫受此屈辱都头皮发麻。
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甚至外孙子过几年就能成亲了,也许她要四世同堂了,却还得喝人家洗脚水?这叫怎么回事?
偏偏刘太后是皇帝生母,云凤只是圣母皇太后,章家除了她受这个委屈,别人都无法理解。
冯氏内心开始恐惧起来。
裴家
李氏在裴家吃的很开心,煜哥儿和烁哥儿都陪在身边,郑氏也和云骊说着家常,郑氏通过文懋了解了前因后果,心里倒是很佩服刘太后,她进宫后,刘太后也单独赏赐了一份珠宝给她,但没有更多的要求她,足以看出刘太后的心胸。
儿子过继给别人,就真的不插手。
“大伯母,您尝尝这个,这是牡丹花馔,听闻吴太后就喜欢食这个。”云骊亲手夹了一块给李氏。
李氏笑道:“肯定又是你弄出来的新鲜花样吧?”
“是啊。”云骊时常看书,看到一两道美食,就会自己去厨房试试。
她们回去时,云骊还多送了一份给郑氏,她看的出来郑氏喜欢吃这个,可婆婆在场,她不敢多吃。
送走李氏等人,云骊回房,裴度看她有些疲劳,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还好,就是早上起太早进宫,方才还陪着伯母嫂子她们,又吃多了,所以有点困。”云骊笑着。
她其实这段时日也产生了困惑,像对冯氏,她就和裴度道:“如果是按照我以前的想法,能揭穿她害孙姨娘甚至朱姨娘,这样把她贤惠的面皮私下,让她痛苦,才是我真正觉得报复的最好的法子,可是看娘的所作所为,绝对是能捏死就捏死,不管三七二十一。”
裴度现下知晓这位丈母娘,绝对是位狠人,不讲章法,反正地位在那儿,她什么都不怕。
但是云骊属于无数人想抓她把柄都抓不到的,她根本不可能做错任何事情,甚至常常能够利用人心非常高明的获得一切。
不过,后者需要极其大的耐心和忍耐,这个过程甚至还要应对人心。
可这也是因为双方情况不同,真正到了高位的人,用的都是阳谋,地位在那儿,可以以势压人,不需要讲任何理由。
“其实你也不必产生怀疑,只能说每个人想法不同,比如我有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情,我就说出来,你就是远离不接触,但这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每个人处世不同。”裴度有时候还羡慕云骊这种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人,这可不是一般人。
甚至云骊很有底线,不会轻易做一些突破下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