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我们爷孙就靠这吃饭,早上的韭菜到下午就全蔫了,贵人都不要,我们爷孙就要饿肚子。”大梁城南朱雀门口,一位身形佝偻白发苍苍,全身麻衣都是补丁的老人,背着箩筐,拉着年幼孩童对守门的禁军苦苦相求。
他身边身后,聚集大量赶着进城的百姓,有衣着褴褛的乞丐,扁担挑箩筐的菜农,赶着牲口的农民,富贵人家的马车,带着短棒赶去做活的富贵人家护院,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快到正午,不少人焦急不已。
老人见禁军不为所动,掏出仅有的几个铜板往士兵怀来塞,禁军士兵连挡住他的手,也是满头汗:“老人家,不是我们不让,是天子下令要捉拿贪官所以封城的,我们也没办法。”
挑着荷叶盛鲜鱼的汉子把扁担一摔,有些崩溃坐在地上:“原以为钓几尾好鱼,卖好价钱能给娃娃做身衣裳,现在好了,全死半道了。”
“这不是欺负普通百姓吗?城门一关,也不提前出个告示,要大家怎么过活!”人群中衣着最为华丽,坐着马车来的中年人忿忿不平说,他手持纸扇,像是众人中最有墨水的。
虽然他可以避开周围脏乱的百姓,不过此时他也要站出来说话,因为他们的诉求是一致的。
周围禁军士兵也是面面相觑,带头的抹了摸额头汗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道:“官家拿贪官那也是为大家好,那些银子可是大家每年交上去的,就这么平白无故进了别人口袋,你们不生气吗。
大家都稍微忍耐下,等贼人全部拿下,不怕他们走脱了,自然会开门,不用等多久的。”
“贼人害不害人不知道,再不开门我要被害死!”有人低声嘟囔。
“对啊!”
“就是”
身着华服的中年人也乘机道:“大家都想进城,谁也不想闹出事来,我看各位找你们的上司说说吧。”
禁军伍长有些为难,他们内殿直一直以来说是天子近卫,可自从与辽国休战后几十年,他们其实主要负责看守开关大梁城的所有城门
根本没见过大场面,难免紧张。
好在正当他手足无措时,城头上的上司都头探出头来挥舞旗帜:“开门。”
“贼人抓到了吗?”
“还有逃的,不过官家下令为顾及百姓生计,先开城门,贼人再想办法。”
禁军伍长听后松了口气,也终于能直起腰杆,面对众人吆喝:“听好了,贼人还没全拿,只是官家顾念大家生计,所以宁愿放贼也要开门放你们进去了,别再说三道四抱怨连天,某这就给你们开门。”
众人纷纷答应,“是是是”
“我们知道了。”
“官家真是个好人啊!”
“之前同村的还说官家年纪轻轻什么不会什么不懂,不是圣君,我看是他什么不懂胡说八道,官家连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都懂呢!”
“”
随着城门咯吱咯吱打开,无数人头攒动的百姓涌入,持续一夜半天的封锁宣告结束,大梁城内外百姓的生活逐渐又恢复平静。
对于昨夜的不寻常,不少普通人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京城官员都是人心惶惶,到处差人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