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永琢没有主动上前搀扶,闻着白珩一身酒气,他反而避开似的往旁边走,去倒了杯茶。
倒了茶也是他自己先喝了一杯才想起来给白珩倒一杯。
白珩摆摆手,柳衔礼是有点犹豫,不过虽心存疑虑也还是退了出去。
恰好邬永琢端着茶杯过来,站到白珩身侧。
“我今天……我今天碰都没有碰指甲。”
为打破沉默,他主动开了口,像孩子求表扬的语气说:
“嗯,很乖。”
白珩回应的很敷衍,他也不在乎,他本来也是没话找话,不期望什么。
“枣花酥你吃吗?胡记的,很好吃。”
他继续没话找话,白珩原是不想吃的,但见他已经拿起一枚也就点头嗯了一声。
一口下去,甜是甜的,落一地的渣。
“我扶你去榻上歇息吧,都这么晚了。”
静谧的夜,铁链在地上拖的很响。
他跪在白珩身旁伺候白珩躺下,给白珩解开腰间革带、衣裳系带,白珩一直看着他,他呢,一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放空。
“你怎么喝这么醉。”
其实他一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醉?我只是伤口有点疼。”
邬永琢愣了愣,正好好脱下他的外衣,渗血的伤口上映入眼帘,他下意识偷瞄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疤痕。
难得他心底泛起内疚的漩涡。
白珩忽然抓住他手腕,他一怔,下一秒手就被白珩放在了伤口上。
奇怪的触感。
他抬头,见白珩闭着眼,又低头看看手,他不好快速抽回,慢悠悠放松掌心,挪开,俯身下去给白珩吹了吹。
凉风习习。
他自己嘴唇上还有一道小口子呢,微微肿着的唇瓣格外红。
“歇着吧。”
“脚镣……”
是有些破坏气氛,显得他前面种种都是“有所图谋”了。
“我伺候你洗脚。”
邬永琢赶紧找补了一句。
“不用你伺候。”
白珩坐起来解开了他的脚镣。
随着铁环脱落,邬永琢害羞似的低着头会心一笑,他就是高兴呀,脱下“袜子”,把脚踝搓了搓。
至于今天那三十下么,他当然也记得,时刻都记得,只是白珩好像没这个精力,白珩不说,他是不愿主动提及的。
可这会不会是白珩有心试探呢?
他想不明白。
下人给白珩洗脚时他也一直在留心着白珩的状况,心乱如麻。
他是真的很不想挨打,那就这样默不作声装作忘了蒙混过去?要这样,明天白珩清醒了,会不会以此为由找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