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杀他。”莫冉闷声说了一句。
“是睿王吗?”言永宁只想到这一个。
“唔。”莫冉的眼神已经游离开,自从书房回来之后他时不时地就出神。
言永宁不满,“你想什么呢?怎么不看我?”
两人浴池里穿着贴身的衣物,她已经全然对他没了防备,上身一件肚兜,水漫在胸口之下,散开的青丝下面一半垂在水里头,鬓发湿了,睫毛上也有水珠,琥珀色的眼睛像小鹿一般,没有一处是不漂亮的。
莫冉听话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身心都看穿了,伸手将她肩头的发拨到后面去,突然弯下腰,贴了贴她的脸,“勾着我,又不叫我碰你,我难受。”他在诉苦。
言永宁顿时就脸红了,退开了些,咕哝道,“我哪里勾着你?那你别看我了。”
他凑到耳边说了她哪里勾着他了。
言永宁听了立即伸手遮住胸前背过身去,又羞又恼,偏偏背后只有一根系着结的带子,仿佛只要轻轻一挑就断了,“不许说。”
她比他还要纯。
温热的轻吻落在她青丝上,“好,我不说。”
捧在手心里精心宠爱的人,他才不会强迫,一丝一毫都舍不得,纵然自己已经忍得快炸了。
未过几日,莫冉的伤还未好透,京城就已经大变天了。莫冉迅速清零了太子一党,好几个大臣接连被外放出去,贵妃的母族更是遭遇了重创,睿王的舅舅连外放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革职丢进了刑部大牢。
武将军真就被发配边疆去了,季雨薇随行,临走时她来找言永宁,言永宁狠了狠心没见她。
太子一派根基尚浅又加上皇后母族的推波助澜,皇帝又有意清理几位眼中钉,许多人虽然未参与其中,却借此机会被尽数拔除。
莫冉借口时局混乱,哄得言永宁好几日都未出去同贵女们一道玩乐,只知道家里每日要来好多人,都是来找莫冉的,前脚一位官员她才在家中见过,第二日就听闻这人升迁的消息。
这人在变本加厉结党营私呢。
只不过她也未顾得着想这些,这些人送上的礼物件件价值连城,家中好几间屋子都塞得满满当当,言永宁倒也不是什么爱财之人,那一箱一箱金锭子她瞧不上,可是好多稀世珠宝倒是入了她的眼。
晚上,抱了这些百闻不如一见的珍宝在床上。莫冉忙了一日闲下来,只靠着床卷着本书看,一身麻布做的长袍看着像是个苦读的书生。
“你贪得呀太多了。”虽然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缠着一串碧绿通透的翡翠珠子,这串珠子毫无瑕疵极其稀有,碧绿通透像是要滴出水来,就连宫里的妃嫔手中的珠子也不及这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