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手边的桌上放了个小盒子,那里面应当就是早就准备好的百两金了。
&ldo;荣大当家的,上午是我招待不周,还望多多海涵,&rdo;张老爷客气道,&ldo;我们张家是真心实意想做成这笔买卖,不知您意下如何。&rdo;
他指了指那小方盒,态度热络,似变了个人。
荣桀相当聪明,这些年走商下来,他也练就了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
张老爷客气了,他也不遑多让,跟着笑道:&ldo;张老板年长我几个春秋,就别叫我大当家的了,实在有些见外,您这么有诚意,我怎好不应呢。&rdo;
张老爷心里头略松了口气,笑道:&ldo;荣兄弟是敞亮人,我也不跟你墨迹,咱们一手交方一手交钱,都利落。&rdo;
荣桀道:&ldo;这方子我可现写给张老爷,还望张老爷好好保存,我也能允诺与你,这单买卖一旦做成,旁人就再也买不了我这条线了。&rdo;
他这话一出口,张老爷的表情都变了。
这独一份的买卖谁都想做,他上午时还想提几句,只中午回去跟妻舅那么一商量,顿时打消了念头。
真真没想到,这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还挺有信誉。
他这么一激动,说话就不是很利落了:&ldo;荣兄弟,你真是太实在了。&rdo;
荣桀淡淡一笑,等张老板给他们展示了盒子里的金子,荣桀就叫颜青画跟在身边,他说一句颜青画写一句,最后还简单画了地图。
荣桀捏着这张薄薄的纸道:&ldo;我不能保证当年那一小队守城军换没换人,不过以张哥的本领,换了人应当也没什么要紧的。&rdo;
只要肯花钱,什么都能买到,张家的商队带了低价的粮食去,那边的部族族长都敢出面换矮脚马,只要不让慕容家知道便可,管那么多干嘛?
他也不怕张老板私吞,直接把那方子递给他,随意道:&ldo;其实,我还有些别的事想同张哥谈谈。&rdo;
这一生张哥叫出口,两人的关系就近了几分,张老板忒是个人精,立刻回道:&ldo;荣弟尽管说。&rdo;
荣桀把他们带来的花生和笋干要卖出和想买些棉花的事说了说,最后道:&ldo;我知道张哥是奉金的大老板,这生意您家都有做,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做成一笔买卖,也可再做第二笔。&rdo;
他们带了一百斤笋干,按上午打听的市价怎么也能卖十两银子,而花生都是油料花生,一斗约为三百五十钱,二十五斗差不多能有二十两了。
这么一算,跑这一趟大概能净赚个二十五六粮银子,很是不亏。
不过他们还要再买棉花回去,这没捂热乎的钱转眼就都花出去了。
棉花的价格要比粮食贵的多,因为个头大又不压秤,运输极为不便,到了奉金这样的棉花产地,沉棉也要一百五十个钱一斤,两百斤就是三十两银子,再多点就更贵了。
他们带的都是小马车,放不下那么多棉花,这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