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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第1页)

过了不到二刻,那丫头花絮儿便领着那九华寒士史武来了,一见郭枵就问:&ldo;阿兄,那大虎是你拍死的么?噢,我却是问那围墙边的狗儿。还好你拍死了大虎,我教史先生翻围墙过来,若是那讨厌的大虎在,必又扑来撕咬了。&rdo;

郭枵和那史武见了礼,将史武让入房中去,史武见了吕布,一搭脉闭上目,过了半晌才张开眼道:&ldo;温侯,无妨,此毒性绵,并不狠烈,故之中毒于不知不觉之中,纵无针石烫药,五日之后,也能自愈,不过学生来到,便为温侯施以几针,应能针到病除。&rdo;

&ldo;且慢。&ldo;吕布突然睁开眼道:&ldo;你今日交与某的那油布包,某已看了,你可知写信者何人?此人写此信荐你去何处?&rdo;说罢教那张端端先行出房去。

九华寒士史武笑道:&ldo;当时学生在江北乌江镇当西席,此人说自己姓赵,叫作赵义。但学生以他相貌,和随从等人分辨,怕是宋国太祖皇帝。他其时欲招学生去宋国中书省做官,然学生答道,古纣王虽无道,仍有伯夷、叔齐不食周粟之义,我身为唐人,此时唐宋交战,岂有出仕宋国的道理?&rdo;

第九章-死骨春秋新戟影(十)

吕奉先淡然道:&ldo;尔很好,尔之所言当真无假?&rdo;

&ldo;全是假的。&rdo;史武哈哈大笑道:&ldo;这位吕布兄台,虽不肯真名相告,但你我知心相交,何必拘于一姓名?学生不怕直言相告,其一,我不去那宋国为官,是那赵普太过利害,又自陈桥兵变就跟在那宋帝身边,我去宋国,必受众多刁难,无法一展胸中所学;其二,我不去投汉王,只因先父逝去,安葬之后,家中实难凑起盘川起行,更兼家门不幸,那恶婆娘对家母极为不孝,我思量着,怕是先父就因这恶婆娘对老人不好,方才身故。我若离家,怕家母不日便随先父去了!&rdo;

吕布惊道:&ldo;如此的话,史兄何不休了她?&rdo;

&ldo;唉!兄台说得容易,若说排兵布阵,治国经略,我自不甘人后,但论气力,唉!兄台可记得当年淮阴候,胯下之辱么?淮阴候将兵,多多益善,但却受胯下之辱,想来便如我一般,只长于谋划略,但论气力却连我那婆娘都不如,她家是杀猪出身的,那手劲我哪里扛得过来?她又有七八个兄弟,个个都是膀大腰圆,若是能休,我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rdo;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教史武落针。这史武一手针炎之术极为高明,不用一刻,起了针,吕布只觉腹中绞痛,便唤那张端端和花絮儿扶去便衣,解出许多秽臭之物,更衣完毕,张端端和花絮儿还待来扶,吕布已长笑道:&ldo;史兄好手段!&rdo;

史武笑道:&ldo;何足道,小技耳,学生平生所傲,却不是这等闲杂技艺。吕兄台,你此时气血刚刚行转,却不可妄动先到床上安躺半个时辰,便无后患之忧了。&rdo;这时却觉手中被吕奉先塞入一物。

吕布依他言语。上床躺下,却笑道:&ldo;史兄到外间看清楚后,可去那胖子谈谈,某方才听他与郭枵说话,似是生财有道,史兄看看此人能否堪用,若可行,也好解某燃眉之急。&rdo;

史武自出了外间。把那手中之物凑到灯下看了,吓得几乎要失手跌落,他虽早就料到这托名吕奉先之人,不是凡常百姓,可能是军中将领,或是高官子弟,但看了这手中金印。却心头十七八个水桶上落一般,只因那金印上刻的阳文,虽是反字,但史武博览群书,一看便知上面印文便是:大唐武襄宣城县候之印。

大唐武襄宣城县候是谁?教江南的黄口小儿都知道!不就是现在的汉王么!饶他史武一心想把平生所学屠龙术,找个好卖家,这一刻已等了十数年,此时却也不禁要轻咬舌尖。才能定下神来。史武定下心来,连忙进了里间,纳头就要拜下,却听吕布淡然道:&ldo;慢!史兄,方才兄台说,你我相知交心,何必拘泥于一个姓名&rdo;如今却又来这虚礼做甚么?日间所议国库之事,却是实情,还请史兄助某,那恶婆娘。待某下了床,若是史兄不悔,便去杀了她全家便是。&rdo;

史武听了,便也不拘礼,只一拱便出外间,对郭枵道:&ldo;郭兄,且解了这胖子。&rdo;郭枵察颜观色。已知吕奉先对史武大有纳入麾下之意,又听刚才吕布还阻史武跪拜,极是客气,但他身负吕布安全,却不敢就这么放了胖子沈由。史武笑着递过那个金印,郭枵看了,才把沈由松了绑。

吕布躺在床上,不觉渐渐睡去,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却觉混身汗湿重衣,张端端便教那花絮儿去打了水,侍候沐浴。吕布此时清醒过来,这青楼女子,又不是小周后那样绝世容貌,便连官娘都不如,虽然比起家中明月自然要好些,但那俏脸上却尽是遮掩不住的风尘之色,相比明月总还要少了三分清纯之态,他却又对那张端端生不起兴致。

那张端端在这勾栏之地,所谓半点朱唇千人尝,一对玉臂万人枕。尽管吕奉先嘴上没说,她哪里看不破这男人心思?便笑道:&ldo;爷此时,却对贱妾这残花败柳提不起心了,便教花絮儿来侍候爷吧。&rdo;

吕布已不是前世那个只顾美女的温候了,他现在江南一国全系于身上,中了春药那实在无奈,此时清醒,哪有心思去顾这等事?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再说吕布现在心中尽寄穆桂英,又不是真地要在烟花巷觅那真情。这男女之事,除了那纨绔子弟,谁会终日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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