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有了洗牌再来的机会,以期能够浴火重生。只可惜应了那句老话:“久贫乍富,心智大变”,涅槃的道路走的格外崎岖难行,浴火的过程漫长而艰辛。
郁郁寡欢的情绪最终以挥霍金钱的方式得到抒发,在体验了钱只是个数字,奢侈品不过浮云,高定已成常客。她发现传说之中挥霍过后的空虚寂寞冷和惆怅根本没有接踵而来,恰恰相反,花钱使她快乐,买买买造就下来就是,她逛街逛的很累,比上班还累。钱所带来的愉悦虽然不能使其完全忘却顾安,但至少能在疲惫过后可以快速的入眠。
可惜这样“穷奢极侈、挥金如土”的时光,日不移影稍纵即逝,安闲自得的生活被男人的一个电话给彻底终结了。
“我要的是继承人,不是请个散财童子回家里供着。。。。。。挥霍无度的瘾你也过了把,现在是时候收点利息了。。。。。。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自己掂量。”自此之后,沈乐怡的“第二生命”信用卡被冻结,物欲横流都成了过眼云烟,沈父以高效铁腕有效扼杀了她的纸醉灯迷。
在彤溪,沈乐怡和董琪投了家贸易公司,杂七杂八买了些冷门的专利技术,前期投资的少,缺点是因为太冷门,收益为0,为了维持公司运营,年初做起了水果生意,不温不火,别说付沈父所说的利息了,能不能经营下去都是未知数,现下,有个机遇正在嵘城等着她,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钱。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连钱都没有,还谈什么解决问题?沈乐怡冥思苦想之后做出了个决定,这还要感谢之前的她没堕落的那么彻底--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沈乐怡仅存的理智倒也算顽强的屹立不倒,吃喝玩乐过后,她投资了部分实业。其中就有她赌气买下的心安公寓的房子,她和董琪住过的那间--彼时,杜明玮想开公司单干需要资金,房子又不想落到旁人之手,最后沈乐怡出面买了下来。
离开嵘城1年零7个月后,她回到了这座雾霾之都,离开时灰头土脸,归来时匆忙仓促,嵘城与她像是结下了不解之缘,难舍难分。
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并没有吵醒沈乐怡,枯燥的旅途对于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休息时间,她睡得特别的踏实,最后还是被空乘叫醒的。等行李的时候她还在回忆着意犹未尽的梦,梦里她化身侠士,快意恩仇,行侠仗义,杀过的每一个反派都长着一张夺魄勾魂的脸,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熟,好像处处都带着那个混蛋的影子。
都快两年了,她还能清晰的描绘出他的样子,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小动作。他静默时微抿的唇,他思考时手指弯曲的角度,他侧脸时睫毛投下的暗影。
“咯噔、咯噔”几声闷响,传送带上陆续出现了箱包,周围的人或搬或抬开始分选着自己的行李,她收回思绪,将自己的箱子放平,珍而重之的将传送过来的白色的泡沫箱轻轻抬起放在了上面,推着车往出口处走去。
天气原因,航班多有延误,旅客汇聚起来在出口处排成一条长队,沈乐怡见状便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给董琪报平安,不经意的扫了下前面排队的人群,略显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微愣过后,左移了几步,想看清楚些,奈何男人低着头在看手机,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动了动似是要回过头来,身后突然传来了声惊呼,随后她感觉胳膊肘一阵酸痛,手机应声着地。
两辆行李车撞在了一起,行李散落了下来,年轻的女孩连连道歉,慌忙的上前查看着沈乐怡的伤情,所幸的是人没什么事情,就是手机屏摔坏了。女孩像是在赶时间,慌忙掏出身份证递给了沈乐怡,留了电话约时间去给她修手机,处理完这些,额头上已布满了汗。沈乐怡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身份证上姑娘的岁数还小,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便出言安慰着:“你先走吧,我自己收拾。”
女孩感激的看了眼她:“谢谢,实在抱歉,主要是我老板不太好说话。。。。。。那我先走了。”说完,女孩推着车快步的往前面走去。
沈乐怡弯着腰捡背包里掉出来的零散物品,心想还真是出门不利,好端端的手机屏就这么坏了,刚想安慰自己就当是消财挡灾了,遥遥的听着女孩喊了句:“顾总,等等我。。。。。。。”她幕然一惊,等反应过来站起身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旧居安在,物是人非。沈乐怡看着熟悉的场景,有种恍若隔世的惆怅,她低估了顾安对她的影响,她很庆幸这房子即将就要卖出去,可以彻底抹去她与他曾经共处的时光。眼光落到阳台外的葡萄架上,想到了董琪的委托,连忙拿出笔记本,和董琪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