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相亲,香菱比自己亲妹子还上心。因为陶花嫁出去,就再也没女人缠着自己男人了,初九就是她的,只能疼她一个,想咋疼咋疼。
她巴不得陶花赶紧嫁出去呢,走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回来。
陶花打扮一新,跟仙女一样,女孩子也是第一次相亲。她没动弹地方,就那么坐在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花容月貌。
多俊的脸蛋啊,多白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仿佛一轮皓月,明亮而有神。胸口也早就发育成熟,又鼓又大,小腰铅笔杆似得,不小心就能掰断。
这么好的身体,本应该属于初九哥的,可现在却要被别的男人看,将来还要扎进别的男人怀里,被他摸,被他亲,被他糟践……想想都觉得恶心,眼泪不知不觉流淌下来。
一辆汽车在门外停下,香菱冲东屋呼喊:“妹子,保持住,别动,那小帅哥来了。”
张进宝真的来了,身穿干净体面的西装,走下车,我就在门口等他,大男孩笑眯眯地,首先跟我握手:“初九……叔。”
我说:“打住,不能叫叔,要叫哥,你跟陶花成了,我是她哥,自然也是你哥,叫我叔这不差辈了吗?”
张进宝文质彬彬和颜悦色,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我就叫你哥。”
“好兄弟,进去吧,陶花在东屋等你很久了,你俩慢慢谈。”
大男孩还害羞呢,抽抽楚楚,香菱格格一笑,推着他的后背,将他推倒了东屋门口。下面一脚,把这小子给踹了进去。
张进宝一个趔趄冲进屋子,香菱就关上了门,同时上了锁。
媳妇问我:“亲爱的,你说他俩八字有没有一撇?”
我说:“差不离儿,他俩是公鸽子遇到了母斑鸠,本来就是一对。”
“这么说能成?”
“放心,我还能亏了花儿?等着喝喜酒吧,将来陶花生出孩子,我是他舅,你就是妗子。”
我跟香菱乐坏了,这是一种无愧于大明叔跟心爱妹妹的释然。
屋子里,张进宝没动弹,陶花也没动弹,俩人全都窘迫地不行。
张进宝看不到陶花的脸,只能看到女孩的后背。
这是香菱的精明之处,香菱教她的,坐在镜子前别动,这样男人看不到她,她却可以从镜子的反射看得到男人。
袅袅倩影让人心动,披肩长发甩在脑后,不用看前面,后背就已经让男孩醉迷了。
男孩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的前面有多美,多妖娆,他的心也在那一刻萌动。
陶花从镜子的反射里瞅到了张进宝,果然很帅,个子很高,戴一副金丝眼镜,鼻直口阔,浓眉大眼。
初九哥是疼她的,帮她找的男人也是人中龙凤,他的眼睛里有初九哥的豪气,眉宇间也有初九哥的豪放。可他毕竟不是初九哥啊,没法代替。
这很不公平,张进宝是近视眼,带着眼镜也看不清楚。
越是朦胧,那种感觉越好,男孩跟贾宝玉灯下看晴雯那样,花儿袅袅婷婷的身影好像月宫里的嫦娥,踏云而来。
尴尬良久,还是陶花先说了第一句话,问:“来了?”
男孩说:“来了。”
“听初九哥说,你是牛津大学毕业的?”
“是。”
“学的什么专业?”
“工程建设,就是盖楼的。听初九哥说,你也是大学生?”
“嗯,俺是北大毕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