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周文倩始终没有出现过,周文正也不搭理,只一心苦读,终于在及冠之龄,便金榜题名。他虽名次不显,只在二甲靠后,但这年纪中了进士,已是极不错。
周文正对安国公府始终感恩,出孝后,甚至求娶了一个郑氏旁支女儿为妻,世子郑霁元见此,便为他谋了一个不错的外放。
此后,周文正携妻上任,开启的仕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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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月黑风高,天空只余几颗黯淡的星子。
秦府西路最后一进的僻静院落,一处蔽旧的排房处,闪出来一个人影。
这人身材纤瘦,一边脸颊有两条粉色疤痕,赫然是周文倩。
她在这处院子洗了快两年衣衫,十指破损,蓬头垢面,韩氏没有消息送进来,她身上没有银钱,许好处也没人搭理,这方蔽旧小院,竟成了她的所有天地。
周文倩怎么可能甘心。
当初戳瞎了秦二一只眼睛,周文倩确实很惊慌,所以她按捺下来了。但随着时日流逝,她那颗不甘平淡的心再次蠢蠢欲动。
她还有母亲,只要出去了,怎么都能过的比现在好。
大户人家庭院深深,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何其难。正经门户她是走不得的,好在这地方偏僻,已经贴近院墙,周文倩观察已久,只需要出了院子拐两个弯,便到了后墙跟下。
只要能翻过围墙,就是秦府后巷,出了巷子,便可来去自如。
周文倩遭遇过此生最大的挫折,此时她的路只有一条,因此她分外谨慎,足足观察了近一年时间,今夜方开始行动。
她小心闪身到了角门处,那个看门的婆子早已没有初来时的精神抖擞,正倚在墙上睡得香。
周文倩蹑手蹑脚上前,手执一把剪子,小心剪下婆子悬在腰间的钥匙。
她屏住呼吸,无声开了角门,出得门去,再把门掩回去。
周文倩摸到墙根下,动作极轻地自腰上取下一条布带子。
这条布带是她撕了两件衣衫做成的,很结实,一头系了一个很大的金属钩子。
这是几个床帘钩子捆在一起而成,周文倩废了大半年功夫,才弄了几个结实的钩子。
她双臂使劲,抡圆钩子往上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