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刹妖君你可真会捡便宜,接着话就抢了祝词,让我们后边的人怎么办?”
“就是!忒不厚道了,占便宜占到了这个份上……”
……
七嘴八舌的声音又变成了争论,叫喊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时热闹非凡,瑶夙静静地看着一旁的北胤,脸色微红,眼睛弯了起来。
虽然明知道这个婚礼是假的,明知道这些妖君酒意微醺松懈下来的时候北胤就会送他们三人离开,可她还是想贪婪地享受这一刻,哪怕只是虚假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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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矢屿一直未曾表态,他底下的羽族妖君也多保持着沉默,这让人平生出一些不安出来,仿佛这场喧嚣只是一出大戏的开幕,所有附和的人都是跳梁的小丑。
热闹的恭贺声中,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带着狠意和恨意,淡漠到了极致,就像九天落下的冰锥砸在地上,骇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身披紫色斗篷的女妖君带着霜雪的冷意,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形一晃,便到了王座之下,伸手拉下头上的兜帽,冷冷地看向上头的两个人。
在场的妖君,看看来人,再看看妖皇身边的妖后,一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三两之间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嘈杂声中,独有两人例外——獠牙和矢屿静静分立两侧,前者是见惯了大场面刻意的镇定,后者更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么一出。
瑶夙下意识地拽紧了牵着她的那只手,死死地盯着下面那个人,别人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或许会心生诧异,她心里却升起了一阵惶惶不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谁才是冒牌的那个。
都说乌兰妖君是獠牙刻意训练出来的温婉佳人,可她到底有着从娘胎带出来的兽性,那眼神、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意,都是被人取代了身份关押起来之后激发出来的杀戮的本性。
瑶夙猛地转头看向北胤,云修有一句话到底还是对的,妖族的本性是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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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被她看得心里一颤,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柔和的眼神变得凌厉,朝底下扫了一眼,吵吵嚷嚷的声音蓦地静了下来。
一直静默的矢屿忽然冷笑一声,道:“妖皇陛下,你千秋圣明,这是一时被女色蒙了眼呢?还是被这女仙君给蛊惑了?居然娶一个仙界的女仙做妖后!?獠牙魔君也跟着闹笑话,自己的义女,自己都认不出来?”
獠牙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一记眼神看向身后的刀面,带着几分责问的意味,只是如今这等场面,那一个眼神也没有人去探究了。
北胤也跟着冷笑一声,说话的语气沉了几分,道:“这个杀气腾腾闯进来的女妖君魔君不追究,倒是空着一张口就往妖后身上乱安罪名?”
“本君是不是乱安罪名,诸位妖君自己都张着眼睛。”
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妖君不明所以地又将视线转回了上首,顿时纷纷脸色大变,腾起了几分杀意。
瑶夙衣服上沾着的黄色粉末亮起莹莹的光芒,像什么妖咒一般对她施以禁锢,黑色的咒文在周身流窜,仿佛有烈火从她脚底烧上来一般灼得痛苦难忍,沉闷的低吼声中,她身上的术法失了效果,原本的面貌露了出来。
矢屿道:“本君就说,王城就这么大,从牢里逃出来个仙君怎么这么快就找不着人,原来是变了副模样藏在陛下的怀里。你这仙君倒是有些本事,只可惜警惕性不强,一碗黄磷粉就让你们漏了马脚。”
瑶夙从他这句话里终于听出了不对,赶紧抬头看向焉蓉的方向,那胖‘喜娘’果然已经变回了原样,被一群妖君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