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扬起一抹笑脸:“热闹,我十分欢喜的。”
夫人抬起手,想要抚上我额间,却又害怕伤了我,终究停在了半空中。
“疼吗?”
我摇了摇头,压住心中翻腾的情绪:“不疼的。我不能给镇北候府丢人。”
刺青的目的只有两个。
第一我要和过去的那个蒋窈告别,从此我只是姜瑶;
第二是镇北候夫人已经对外宣称我是投奔她的娘家侄女,我不能额上带着疤痕给她丢人。
她明白我,所以她心疼我。
“好孩子……”
夫人不再多说什么,这刻除了怜惜,她对我也生出了欢喜。
次日,我带着丫鬟坐到了二楼雅间,静候周均至的出现。
很快,周均至来了。
阔别多日,他早已不是小溪村那个可怜兮兮的穷书生。
整个人矜贵又疏离,配上他那张俊朗的容颜,更是惹得世家小姐红了脸。
我冷眼瞧着他一路行至二楼,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心中升起滔天的恨意来。
脑海中幻浮现起,亲手一刀了结他的画面,可这样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在最高处跌落,骨头与血肉坠入泥土再也分不开;
我要让他在我面前摇尾乞怜,只求我一点目光的施舍;
我要让他看着自己逐渐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死亡那天再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声音响起,众人时不时发出叫好声。
瞅准了时机,我也开了口。
“呀!唱得真好!云雀你快去帮我给赏!”
隔着屏风,我娇俏的声音准确的传入了周均至的耳中。
这是往日里,他逗弄我时,我与他撒娇的声音。
只一瞬,他脸色大变。
受到赏银的戏子高声道:“谢二楼雅间姜姑娘赏!”
“不用谢,好好唱就行。”
周均至听着我俩的对话,心念一动。
是姜姑娘,还是蒋姑娘?
这世间真有如此嗓音相似之人吗?
一曲唱罢,我起身吩咐:“走吧,还得去给姨妈买桂花糕呢。”